怪不得她高興,今日貴客上門添一道大菜,說出來也是她二房的麵子有光。
“麅子?”
徐欣芮很驚訝看向舅母,
“舅舅上山打獵了?”
“是早上趕巧莊子上有人上山碰到了一頭傻麅子,你舅舅說趁新鮮送來給你們添道菜,我就想著好久沒見你了,接了這差事來看看你。”
胡氏含笑道。
徐欣芮心裏微酸,那麅子怕是舅舅收到自己信後安排人上山獵的,為了進門尋自己不被刁難,他真是煞費苦心,
“舅舅有心了,有好東西總忘不了我們!”
這話二太太可不愛聽,當下端茶送客,
“好了好了,你們娘倆有話到蘊秀苑說吧,我這裏就不留客了!”
徐欣芮挽著舅母的胳膊出了嫡母的院子,離開了後麵緊迫的視線,兩人俱是肩頭一鬆,胡氏拍拍她挽著自己的小手問道,
“那日都到了藥鋪了怎麼也不到瓷器坊坐坐?”
“街上人太多了,我又帶著六妹和元茂出門,要是去瓷器坊一耽擱回來就晚了!”
胡氏了然的點頭,兩人說了近日的境況,一會就到了蘊秀苑的書房落座,半夏上了茶後退了出去,胡氏麵色有些凝重的問道,
“那小夥計來鋪子裏就說了一句讓你舅舅有空來尋你,你有事相托,是什麼事?”
“倒也不是什麼急事,”
徐欣芮笑道,看舅母臉色一鬆,又接了句,
“但是比較重要。”
真是調皮,胡氏笑了,
“啥重要的事說來聽聽!”
“我想買個大院子,最小四進那麼大,不要達官貴人處,要在坊間,又要官差日夜能巡邏到之地…”
徐欣芮連珠炮的說著自己的要求,
“房子破舊沒關係,到時候拆了蓋新的,實在沒有大的,兩個小院子一牆之隔也行…”
胡氏都聽傻了,手裏的茶都忘了喝,生怕漏掉一點要求,等外甥女住了嘴才一口把茶喝幹了,定定神道,
“如何會想買這麼個院子?”
新的舊的倒好說,難就難在坊間百姓住的大院子很少見,多是兩進三進院子,湊到相鄰的兩家一起出手更是鮮有。
“我想建一個醫館!”
徐欣芮說著起身把畫案上自己這幾日畫的一張圖紙拿了出來,她指著上麵的畫好的建築群一一解說,隨著她的解說,一個嶄新的從未聽說過的醫館在胡氏腦海裏成型,剛才還在為難的問題全都插上翅膀飛走了,
“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了!”
知道徐家今天有貴客,胡氏說完正事就拿著圖紙離開了,臨走時交給了徐欣芮一個小小的荷包,鄭重其事道,
“昨日老家才送來了一批貨,這是你外祖父讓轉交給你的…”
荷包裏麵是一個小小的木盒子,打開後還有一層純白棉布的布袋,拿在手裏分量很輕,徐欣芮輕巧的解開帶扣,隨之麵上湧上狂喜之色,
在她眼前是一個小巧的酒盅,薄如紙、白如玉,通透無瑕,她小心翼翼捧在掌心裏來到窗前盛了一盅陽光,那陽光透過杯體撒到她白嫩的手心裏…
“外祖父燒製的骨瓷成功了!”
她回到書案前迫不及待的打開盒子底下的信箋,
“欣芮乖孫…”
信她一連讀了三遍,滿腹的熱情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她呆呆的坐在桌子前,是自己想當然了,骨瓷,在自己有著前世的觀念裏,隻覺得它輕薄好用,可在這個時代,骨的意義是不一樣的,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小姐,時辰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