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繭轉了一圈,那個怪物不在,有四張病床都是空著的,資料上的名字也很熟悉。

阿唇,柳葉子,謝密,還有一個林安。

三個都是熟人,阿唇剛才在找她哥,柳葉子成了人頭蛛,不知道跑去了哪,謝密不知道在哪表演,而這個林安,席繭總覺得和主線故事脫不了關係。

他拿起資料翻了翻,裏麵不僅記錄了個人信息,還有詳細的實驗過程,甚至連進療養院的原因都記錄了。

這些病人都是精神方麵出問題,被家人送進來調養的,進來後就徹底和外界斷了聯係。

療養院也並沒有像正常的精神病院那樣進行心理問診,反而強製對病人們進行了各種殘忍的實驗。

實驗還分好多種,有的是把海底深處詭異的蟲子當作藥物活生生灌入他們體內,有的是直接把水生物和人體縫製在一起,看起來是實驗,但又不像,這更像是在故意造出一些畸形驚悚的怪物。

他們受到身體折磨後,本來就不太正常的精神變得更加混亂崩潰,身體也無一例外都發生了異變,而且在周六日這兩天還要被強行壓去進行各種表演。

上麵沒說是要演給誰看,背景信息到這兒就沒有了。

柳葉子和阿唇的故事寫的要多一點,上麵貼著他們的大頭照,柳葉子的臉上沒什麼笑容,很僵硬,阿唇笑的很燦爛,披頭散發,臉上卻遍布猙獰的傷疤,像是被燒出來的。

資料上說她經曆了一場大火,全身燒傷,被毀容後就成了精神錯亂的瘋子,被一個名叫林安的送了進來。這個林安是她的男朋友,送來之後就離開了。

席繭看向第四張空床,那這個林安是誰?

“發現什麼了?”路微走過來,“沒找到暗道,連機關都沒有。”

席繭說,“主線的故事和劇情設定太刻意了,客服應該不是在騙我們。上麵說這裏的病人周六日都會給客人表演,既然是來客,就不會待很久,他們能出去,咱們肯定也能。隻要找到這些客人就行。”

路微皺眉,“你是說,這下麵還有一個劇場?”

席繭點點頭。

讓他感到奇怪的是,資料上的柳葉子根本就沒有精神病,他是自願來的。

而且一開始,他也沒被當成實驗品,就隻是在這兒住著而已。那為什麼突然就被綁起來做成怪物了呢。

突然,僅有的那盞燈滅了。

整個空間裏就隻剩下席繭的手機光還亮著。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是那些病人在動,好像剛睡醒似的,和之前在樓上見到的樣子差不多,像個正常人,又有點癲狂古怪。

嘴角的笑竟然都勾到了臉頰。

席繭趕緊把燈關了。

拉著徐刀刀兩人就往空床上躺,“躺著別動,看他們要幹什麼。”

這些病人眼神兒都不怎麼好,看了一圈沒發現有人,排著隊往牆上撞。

邊撞還邊聊天,“什麼時候開始啊?”

“不知道啊,快了吧。”

“快點演完趕緊回去呀,我還想睡覺呢。”

明明很正常,但依然改變不了剛才接斷頭的恐怖印象。人數太多,地方太小,硬上真怕會出現不必要的意外。

盡管心裏清楚要靜觀其變,路微還是忍不住吐槽,小聲吼,“哪有躲到床上的?!不應該鑽床底下嗎?!”

席繭很小心,“萬一床下有人呢,麵碰麵會嚇死的。還是床上安全。”

他在瞎猜這方麵就跟開了掛似的,床底下還真爬出了一個人。

雖然看不太清,但明顯又是那個歪脖子,他直衝席繭,一個臉貼臉把他嚇了一跳,他整個人都竄了起來,還引起了那堆病人的注意。

這下所有目光全給到了席繭。

下一秒,所有人瘋了似的衝向他,麵目猙獰,好像要把他去皮扒骨撕開一樣。

席繭拔腿就跑,推開那扇標本室的門就跑了進去,但也隻有這地方能跑了,前麵的紅蠟地板全都塌陷了,根本走不了。

席繭隻能在標本室繞著中間那根大柱子轉圈,後頭還跟了一群張牙舞爪的病人喪屍似的伸手抓他,帶頭的就是那個歪脖子,嘴裏還一個勁喊著,“要要”

席繭邊跑邊疑惑,要什麼?

他突然想起來,去拿鑰匙的時候,那人也是躲在床底,這麼喜歡藏,會不會是同一個?

他趕緊拿出那把鑰匙晃了晃,“你想要這個?”

歪脖子居然真的點著頭,格外迫切地把手伸得更長了,“要!要!”

席繭瞅準機會,一個抬手就把鑰匙扔到對麵,扔的遠遠的,歪脖子猛地調轉方向拐了彎過去撿,而後麵跟的病人也緊跟他的腳步,完全沒反應過來。

席繭一點不耽誤,迅速跑回去把門甩上拉過旁邊的鐵床就堵了上去。

轉過身,還沒顧上喘口氣,就看到了阿唇,她的幾條蟲腿撐著地麵,像枯木一樣的前肢還緊緊抓住路微和徐刀刀,一邊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