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第5章(1 / 2)

鶴屋雪江進了浴室,就半天沒出來。

禪院甚爾原本存心想要表現,但是等了許久,浴室裏仍舊水聲潺潺,他等著等著,眼皮就打起了架。

在鶴屋雪江出來之前,他就又一次閉上了眼睛,陷入了睡眠。

不能怪他,被子太軟,在這之前,他都是在貧民窟包夜網吧的椅子上湊合的。

他睡的並不安穩。

沒睡多久,就又突然驚醒。

房間已經暗了下去,鶴屋雪江不知道什麼時候關掉了燈,僅餘一盞床頭小燈,昏暗的投下影子。

禪院甚爾是被熱醒的。

房間內開著空調,熱乎乎的暖風不停的從上方往下吹,被褥太熱,背上也滲出黏膩的汗液,他摸了把額頭,被熱的煩躁不已,忍不住掀起一個被子,仍覺得煩躁。

從身邊傳來咳嗽聲。

他怔了怔,垂下眼。

鶴屋雪江睡在他旁邊的一床被褥裏。

她的被褥,四角都嚴嚴實實的壓著,隻露出一張半掩在被子裏的臉,昏暗的燈光下,臉蒼白的就像是幾層透明玻璃重疊而出的模糊之色。

竭力在克製的咳嗽從被子中模模糊糊的傳來。

他想起來了,在半夢半醒之間,他也聽見了斷斷續續的咳嗽聲。

“你怎麼了?”禪院甚爾輕輕的推了推鶴屋雪江的肩膀。

她的聲音很輕,如同飄絮,抑製不住的低低咳嗽。

“對不起……吵醒你了嗎?”

禪院甚爾感受到手下的肩膀不停的顫抖,眉毛漸漸收緊。

他盯著鶴屋雪江,“你道什麼歉?”

大概是他的語氣太凶,鶴屋雪江的肩膀一抖,“……對不起。”

……她是隻會說對不起嗎?

禪院甚爾受不了這種軟綿綿的的脾氣,也從來沒有接觸過這種像是毫無脾氣的女人。

原本就因為溫度過高而浮躁的心情更加的煩躁了。

偏偏以他的立場,根本沒辦法發火。

禪院甚爾舔了舔後槽牙,盯著鶴屋雪江。

昏暗的燈光下,她長長的睫毛在眼下留下一圈陰影,咬住下唇竭力的隱忍著咳嗽,她的臉頰上浮著病態的紅暈——第一次在她的臉上見到血色,居然是這樣的狀況。

禪院甚爾在心中嘖了一聲,掀起被子,“我去幫你叫人。”

她看起來像是隨時會厥過去。再讓她繼續這樣咳,他怕他明天就要被迫失業了。

“不,咳咳,等一下……”

禪院甚爾頓了頓,女人的手指虛虛的勾住了他的袖邊,“這麼晚了……太麻煩別人了。”

“你這個狀況還說什麼麻煩別人啊?!”禪院甚爾不可置信的回過頭。

他忍不住的提高了聲音。

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明明位高權重,怎麼能是這樣的一副性子?

他感覺自己都快被氣笑了。

聖人嗎?過頭了也未免會顯得惡心啊!

“……我不想吃藥。”鶴屋雪江抓著被角緩緩的坐起身,“反正也沒有別的辦法,醫生也隻會叫我吃藥……也緩解不了啊……”

她邊說邊喘,垂著長長的睫毛,“甚爾君,我是你的雇主吧……”

禪院甚爾聽出她的言下之意。

要聽她的話。

他重重的嘖了一聲,掀起被子,重新躺回被子裏,這回,他煩躁的睡不著。

把胳膊墊在額頭下,他眯著眼睛望著天花板,擺鍾還在緩慢的搖晃,燈光落在地上,身邊的女人依舊在低低的咳嗽。

“……喂,你經常這樣嗎?”聽了好一會,他低低開口。

“嗯。”好一會,女人輕輕的應了一聲。

“醫生怎麼說,吃藥也治不好嗎?”

“吃了好多藥了,也換了好多醫生,說的都是一樣的話……”她的聲音帶著模模糊糊的鼻音,聽起來居然像撒嬌一般,“討厭抽血……藥真的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