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浴袍輕輕的落在床上,帶著灼熱氣息的身體貼了過來,即使還沒有接觸到,仍舊能感受到來自年輕肉體的溫度和蓬勃力量。
鶴屋雪江小小的吸了一口氣。眼睫微微顫動。
“都這麼晚了,早點睡覺吧。”禪院甚爾的聲音低啞,黑色的碎發遮蔽住眼睛。
說實話,他困了,當然這話是不能說出口的,但是他心裏想的全都是。
早做完早睡覺。
鶴屋雪江被他壓進了被子裏,柔軟的黑發在枕頭上散開,她竭力轉過半張臉,急急忙忙的抬起手,抵住他的胸口,“等,等一下——”
滾熱的溫度,讓她的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
禪院甚爾打量著她臉上的神色,眯起眼睛,停下了迫近的動作,“怎麼了?”
他歪了歪頭,黑發順著他的動作劃過弧線,“是要先去洗澡嗎?”
禪院甚爾停下了動作,鶴屋雪江也立刻收回了手。
他盯著她看,神色淡淡。
鶴屋雪江仰麵倒在柔軟的被褥上,先用手將散開的發絲挽到耳後,才短促的鬆了一口氣,緩緩的坐起身。
禪院甚爾往後退了退。
現在的局麵成了兩人對麵坐在床上。
鶴屋雪江打量著禪院甚爾,他盤腿坐著,手肘撐在膝蓋上,拖著下巴,黑色的碎發下,上挑的眼尾瞥著他,像一隻懶洋洋的大貓。
男人和女人,體格的區別,力量的區別,天生就是如此。
禪院甚爾輕輕一推,就把她按倒在床上,她毫不懷疑,單論力量,這個男人要想要對她做上點什麼,是十分輕易的。
但是。
“我說啊,我帶你回家可不是想做這種事情的。”她坐直身體,將兩手放在膝蓋上,直直的看向他。
禪院甚爾聞言抬起眼。
他的神色中似乎有些不解。
女人淺灰色的眼睛正凝視著他,瞳孔似乎還在微微顫動,兩縷黑發落在臉頰邊,她似乎沒有察覺,正有些局促的盯著他。
在橫濱一條街這樣的地方和他搭訕,然後把他撿回家。
現在她說,不是對他有所企圖。
逗他的吧。
他眯起眼,仔細的打量著她的臉,如果是別人,他絕對嗤笑一聲,可是她臉上的抗拒和局促不似作偽,禪院甚爾的心中難得浮現了一陣遲疑。
難道,他真的誤會了。
畢竟,如果不是她一見麵就試圖把他撿回家,鶴屋雪江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不近情愛的聖女。
“怎麼可能對你做什麼啊?”就像是為了迎合他的猜測,鶴屋雪江提高了聲音。
即使她此刻看起來有些慌張,卻仍舊不失那股刻在骨子裏似的溫柔勁,沒有力度的嗔怪起不到任何的威懾作用,“我又不是禽獸,你還這麼小!”
“啊?”
禪院甚爾漫不經心的神色消失了,大腦宕機了兩秒。
她剛剛說什麼?
“鶴屋雪江秀氣的眉毛蹙起,“對啊,你不是才十九歲嗎?”
原來是說這個……禪院甚爾唾棄了一秒自己腦內的念頭。
他糾正,“二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