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傳出的陣陣香味,妲言還沒開門的時候就聞到了。
現在已經是半晚,她沒有留在家吃飯,而是選擇了回來。門把被打開,妲言有點想看看這個總是神出鬼沒卻格外得她心的阿姨長什麼樣。
客廳發出一些微弱的響聲,妲言抬眸,卻是一個不注意小指被門把劃破了道口子。
血珠立馬從傷口冒出,白皙的指尖染上了鮮紅。
她痛呼出聲,客廳裏的小海螺突然“咣”的一聲撞到了玻璃缸上。
妲言抬頭望去,意識到剛剛的聲響就是從那傳來的。
她反手關上門抬步走到客廳,目光向著廚房那邊看去,果然空無一人。也好,看來母親提前交代過這個阿姨,她不喜歡與外人相處。
步伐向前,妲言想看看小海螺在做什麼。
竟然都用殼撞牆了,力氣還不小。
手上的小口子她倒沒怎麼在意,某隻螺卻急得咣咣撞大牆。
妲言以為它是餓了,便急忙扔了幾條小魚進去。
小海螺沒吃,而是遊到了她的手邊,繼續咣咣撞玻璃。
妲言好像懂了,她瞳孔微縮,難不成這隻海螺還能聞到血腥味?
她彎下腰,透過玻璃仔細的觀察著已經變成紅色的小海螺。相比於尋常海螺,她撿的這隻確實很與眾不同,不僅殼比別的螺好看,就連身體也是白淨無雜質的。
或許,這是隻貴族螺?
妲言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目光落在玻璃上的便利貼上,她眉尾微挑,接了下來。
便利貼上除了她今早寫的字,下麵還多了一行別的。
妲言看了半天才看出,這幾個字讀“女子”。
大概寫的是“好”,字跡歪歪扭扭的,但看得出寫的人已經很認真的想要把這個字給寫的好看點了。
應該是個沒上過學,但會識字的人。
小海螺還在撞玻璃,妲言有點擔心它撞出什麼事來,便把指尖伸進水裏將它整隻撈了出來。
手上的傷口太小,她沒怎麼在意,但還是注意了一下,用的另一隻手撈海螺。
小海螺在她手裏掙紮了一下,就不動了。
妲言用右手捏著螺殼,想了想,又用受傷的左手拍了拍。
誰曾想,剛碰到小海螺,它便掙紮的抱住了左手的指尖。
為了防止它碰到傷口導致感染,妲言趕緊收回了手。不知道是不是她得錯覺,她總覺得這隻海螺撞牆掙紮的目的就是為了抱住她得手指。
抱她手指幹什麼?
妲言確定它身上沒別的毛病就把它放了回去。
海螺不吃飯不會有什麼,而她可是會餓死的啊。
今晚的餐桌上果然出現了早上的蟹黃包,模樣還比早上的更精致了點。
妲言嚐了口,然後愉悅的眯了眯眸子。
然而等待入夜的時候,妲言接到了徐奕延的電話。
“我這裏有晚宴還差個女伴,我現在在接你的路上,妲小姐記得準備一下。”
電話那邊嘈雜的聲音讓妲言眉目間的不耐煩更甚了。她連最基本的禮儀都不想跟徐奕延敷衍。
“我不在家。”
“我知道,你搬出去住了。”
“我在b城。”
“什麼?”電話那頭,徐奕延似乎是很激動,她說:“你跑那麼遠幹什麼?”
“徐奕延,人不能知道的太多。”
說完,她直接掛掉電話。
睡前來這一通讓妲言整個人的心情都不好了。特別是想到兩天後她還要和這玩意在同一條船上,她就更沒有好心情了。
是夜。
終於找到機會的螺明皎立馬化成了人形。
他向往常一樣把家裏的衛生都打掃了一遍,然後局促不安的站在妲言的門口。
五指在虛空中緊張的握成了拳。他深呼吸了一口氣,下巴繃的緊緊的。似乎是做了一番心裏鬥爭,螺明皎輕輕的推開了門,在此之前他從未進過妲言的房間。
平時的每個夜晚,他也隻敢蹲在門外縮殼裏靜靜聽著妲言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