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春色(1)(3 / 3)

彪哥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把我放在地上,接過阿笑遞過來的紙巾幫我擦嘴,疼愛地說:“嚇死我了,你怎麼了?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我搖頭:“我沒事。彪哥,我有些事想單獨與你說。”

彪哥與阿笑把我扶進電梯。電梯上到八樓的夜總會後,阿笑又把我扶進彪哥的辦公室,才乖巧地說聲:“彪哥,厲小姐,我出去了。”

聽到門被碰上的聲音,我開口說:“彪哥,我剛才看到葉大雄等人拖著一個人走了出去,那人好像被打得挺嚴重,他到底犯了什麼錯?葉大雄說送他去吃社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彪哥臉上怒氣頓起:“這個葉大雄,一點小事都辦不好!如果讓你受驚了,我要拔下他的毛給你做膽!”

我拉著他的手,說:“彪哥,我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你必須告訴我,不然我會很害怕,我會擔心你……”

彪哥說:“好,你別急,我一一告訴你。”他扶我在皮質的沙發上躺下,坐在我身邊用雙腿給我當枕頭,說:“被打的靚仔,在桑拿城勾女。”

我說:“青年男女情投意合也是正常事,更可況桑拿城裏的女孩子都長得不錯。”

彪哥說:“大富豪娛樂城的規定,是這裏的男人可以隨便去外麵泡女人,泡人家老婆也沒關係,如果被人追上門來,我阿彪願意幫他擺平,但是,絕不可以動娛樂城裏的女人。誰敢動這些女人,我就對他不客氣!”

我從不知道還有這樣的規定,我說:“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規定?”

彪哥說:“大富豪的男人是管這些女人的,如果男人隻顧著吃窩邊草,或者與這些女人有了私情,這些女人就不好管了。”確實如此,一個男人如果與一個女人上了床,誰管誰就扯不清了。

我說:“但這些隻是小事,沒必要打到人家吃社保……”

彪哥冷笑:“每個到我阿彪手下做事的人,第一件事便是記住要聽彪哥的話,他不聽,就要挨打。挑斷他腳跟算輕的了,不打死他已算萬幸……”

我不寒而栗,他的笑聲令我感覺很陌生,我不由自主地張大眼睛看他,如此近距離地仰視他的臉,令他的臉和五官顯得嚴重變形。我喃喃地說:“你叫人挑斷他腳跟,他以後怎麼生活?你不怕坐牢麼?”

彪哥說:“我給他個水缸做膽,他也不敢去報案,就算他不想活,他也不想連累家裏人。再說這事又不是我做的,如果他真去報警了,坐牢的也不會是我。”

原來他已想好後路,我長歎一聲,閉上眼睛,不想再看他變形的臉。

他把我額前的頭發輕輕地往後腦上抹,說:“傻妹,放心吧,吃大茶飯就得有膽量,前怕虎後怕狼的,什麼事也幹不成。”

我緊閉的雙眼,鎖不住洶湧而出的淚水:“我近來常覺心悶氣喘,隱隱覺得哪裏不妥,今天見到電梯裏那人被打成那樣,我真怕有一天會發生什麼事。我好擔心你有事,我隻想開心地與你在一起,不想吃什麼大茶飯,也不想掙多少錢……”

彪哥說:“你想得太多了,心悶氣喘可能是因為身體的原因,我陪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好嗎?傻妹,男人與女人的想法不一樣,但我可以向你保證,我不會有事的,乖。我現在叫阿麗過來陪你,別亂想了。”

彪哥打了個電話,5分鍾不到,阿麗就衝了進來:“發生什麼事了?阿冰怎樣了?”

我心裏湧上一股暖意,朝她招招手:“我沒事,隻是有點不舒服,剛才吃早餐後吐了。”

阿麗坐在沙發上朝我打量,說:“你是不是近來經常有惡心的感覺?”

我有氣無力地說:“是的,總感覺有氣無力,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彪哥在一邊說:“她晚上常從夢中驚醒,拍拍她的背才又睡著了,可能是身體太虛了,一會你與我陪她一起到醫院檢查下吧。”

阿麗笑咪咪說:“先去婦產科檢查。”

彪哥說:“為什麼要去婦產科?我懷疑她的胃有問題,老是惡心想吐。”

阿麗篤定地說:“聽我的沒錯,彪哥,你可能要當爸爸了!”

彪哥不相信地看著阿麗:“不會吧?你意思是說,阿冰懷孕了?”

阿麗說:“你是不相信阿冰,還是不相信自己?”

我有氣無力地笑了:“你這個八婆仔,倒像什麼事都懂似的!如果查出隻是胃脹氣,彪哥會叫葉大雄挑斷你的腳跟都說不定!”心情的放鬆,令我開玩笑也變得口無遮攔起來。

阿麗的臉上不易察覺地掠過一陣陰雲,我才覺得有點不妥,連忙掩飾地說:“阿麗,你陪我到醫院去吧。”

阿麗的臉馬上現出一片明媚的笑意,扶起我,說:“好,今天彪哥當我們的司機。”

在婦幼保健院的婦產科,一位看上去很和藹的女醫生先是用聽診器聽了我的心髒,簡單問了幾句,然後給我開單子:“先去驗一下尿,有可能是懷孕了。”

我驚喜又有點害羞地說:“真的麼?你沒有騙我?”

女醫生笑了:“驗下尿就可以確定了,瞧你開心的樣子!”那語氣,像是一位母親對自己的女兒說話。連我媽都沒有用過這麼寵愛的語氣與我說話,她習慣了教訓我。

5分鍾後,我把驗尿棒交到女醫生手中,她戴起手套,拿起驗尿棒看了一下,說:“兩條橫線,一條粗,一條淡,明白沒有?”

我搖搖頭,表示不明白。

女醫生說:“兩條橫線,表示你懷孕了,但是剛剛懷上,所以另外一條線比較淡些。恭喜你,你快要當媽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