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榜的這一舉動深得彪哥讚賞,但彪哥並沒有表揚他,而是悄悄對我說:“我想什麼,阿榜好像全知道。”
我說:“那不好麼?他懂你,你可省去很多口舌。”
彪哥眼裏閃著意義不明的光:“那要看他聽不聽話了。”
在李白的關照下,彪哥很快便與河東街道辦簽訂了六樓和七樓的租賃合同,價錢依然低得令我出乎意料。我問彪哥:“怎能拿到這麼低的價?”
彪哥說:“我的場子現在鋪得這麼大,租金太貴了我給不起,李白又不是不知道。”
我說:“但租金這麼低,在這個地段估計很多人搶著要。”
彪哥不以為然地笑著說:“現在誰做生意會閉著眼投錢進去的?隻有略為打聽,便知道這裏麵發生什麼事,誰敢拿自己的錢來打賭,那不是與自己過不去?”
我說:“但李白這樣幫我們,他不怕……”
彪哥笑:“根本不用他開口,這樣的事,隻有他使一個眼色,下麵自然有人幫他把事情安排得妥妥當當,說不定還會成為一個招商的典型。”
我說:“還是像夜總會那樣與他們合股麼?”
彪哥說:“是的,李白仍然占一成,但是——”他頓了頓,說:“陳就偉占1成半。”
我說:“為什麼陳就偉會多了半成?”
彪哥說:“桑拿城與其他的生意不一樣,需要他出力的地方很多,而且,之前曾經為此事鬧得有點不愉快,必須給更多的甜頭他。”
一切準備妥當,大富豪桑拿城很快便進入裝修階段,爭取在元旦前開業。
生意越做越大,我心裏是暗暗歡喜的,但是阿榜與葉大雄兩人的表現,卻令我越來越不安。他們身邊聚著的陌生麵孔越來越多,而且還有些男人打扮得流裏流氣裏,我很擔心他們會捅出什麼亂子,連累彪哥。
一天晚上臨睡前,我提醒彪哥說:“為什麼現在阿榜與葉大雄身邊跟著這麼多人?其實我們好好做生意,沒有必要養這麼多人看場子。”
彪哥說:“六樓與七樓很快便開業了,是我要求他們招兵買馬的。”
我擔憂地說:“人多了就會亂,有的人看上去不像好人。”
彪哥說:“不會管理才會亂。我這裏有兩本花名冊,誰幹得好,誰立了功,一目了然。”
我翻開他的兩本花名冊細看,第一本的第一頁,是阿榜,後麵的都是他手下那班兄弟的名字,大概估計有六七十人;第二本的第一頁,是葉大雄,後麵的人數也有五六十人左右。
我嚇了一跳:“原來他們已有這麼多人了,都是我們發工資麼?”
彪哥說:“對,都是我們發工資。”
我半天沒吱氣。
彪哥擁住我的肩,說:“你擔心什麼呢?桑拿城一開業,我們便財源滾滾來,請多幾個人看場子有什麼不好?”
我愁眉苦臉地說:“桑拿城需要的是女技師,不是整天喊打喊殺的男人,請這麼多男人來看場子,隻怕會嚇跑客人。”
彪哥說:“桑拿城的事,你不要理會了。以後,你隻管安心當你的老板娘,想買漂亮衣服就買漂亮衣服,想去做美容就去做美容。”
他已經忘記了我的願望,其實我最想做的事是開酒莊,但是我沒有說,因為現在似乎不是合適的時機,因此我說:“我其實並不需要很多錢,隻有你能夠像我們剛認識的時候那樣,陪著我在街上逛街吃燒烤,我已經很滿足了。”
他摸著我的臉,安撫我說:“如果你想吃燒烤,改天晚上有空,我帶你去吃。”
我把頭埋在他胸前,聞著他熟悉的體味,好半天才故作開心地說:“好,我好想你帶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