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卒子(1)(2 / 3)

“我拆?”桑拿老板狐疑地看著他。

彪哥臉上帶笑,說:“對,你自己拆,如果你自己能拆下來,我讓你拆,如果你敢叫別人拆,我就敢拆下你的骨!”

桑拿老板始知遇上厲害的角色,憤憤地說:“你把燈箱掛在我的樓層裏,我當然有權利叫人拆了它。”

彪哥若無其事地說:“你試試?”

說話間阿榜與葉大雄已圍上來,他們手下的南北兩幫人員更是虎視眈眈。桑拿老板見勢不妙,隻好灰溜溜地離開,從此忍聲吞氣,不敢再追究燈箱的事。

可是他不敢打燈箱的主意,彪哥卻開始打他的桑拿洗浴中心的主意了。

有天彪哥告訴我:“桑拿這一行賺錢比夜總會容易,也比夜總會快得多,得想辦法把六七樓拿過來做。”

我說:“他們的合約到期了麼?”

彪哥說:“這桑拿洗浴中心開業已有數年,新的合約才簽訂了兩年多,如果要按正常手續來,起碼要等數年後租賃期滿才可以競投租賃。”

我說:“是啊,起碼得等人家租賃期滿後才行。”

彪哥不動聲息地說:“事在人為,合約隻是小事情。”

我說:“難不成你搶過來做?”

他不容置疑地說:“對,我要搶過來,半年之內,搞定桑拿的合同,爭取在國慶之前重新裝修開業。”

我嚇了一跳,以為他會故伎重演,用當初嚇跑樓下的連鎖超市業主那一招,連忙從床上翻起身說:“千萬不要這樣,敢開桑拿的,誰沒有幾十個社會混混護法,如果真要火拚,恐怕我們會吃虧。”

彪哥手中翻著一本花名冊,不以為然地說:“如果真要動手,我的人馬可以踏平他的桑拿中心。”

我把頭靠在他膝上,順手想拿起花名冊來看,他卻合上,將其放進床前的抽屜裏鎖上,說:“這裏是阿榜與葉大雄等人的名單,沒有什麼好看的。”

我好奇地說:“你做這些名單做什麼?他們的工資不是由出納統一發的嗎。”

彪哥說:“出納發錢,也得按我給他們定的級別來發。”

我說:“什麼級別?”

彪哥臉有得色:“立過重大功勞的,工資升一級;表現好的,一年升半級。去年底葉大雄升了一級工資,他手下的兄弟都升了半級,現在阿榜那隊人正在爭相表現。”

我腦中湧出阿榜當初打派出所的治安員時那種不管不顧的架勢,連忙說:“阿榜那隊人急於表現,你千萬不要讓他們到桑拿鬧事,如果到時打起來,出了什麼事,恐怕會連累我們。”

彪哥說:“傻妹,有好好的免費勞力不出,何需叫阿榜出麵。”

我說:“免費勞力?”

彪哥臉上帶笑:“對,免費勞力。養兵千日,用在一時,他是時候上陣了。”

數天後,彪哥在飲食城宴請李白與陳就偉,作陪的還有我與阿麗。當天我們吃的是三文魚,近一米長的小木船上,堆滿晶瑩的冰塊,一塊塊色彩斑斕的三文魚整整齊齊地鋪在冰塊上,看上去說不出的豔麗。

這樣的一小船魚,是普通人將近半年的收入。時下城中人以吃三文魚為時尚,佐上日本進口的芥辣,有人說妙不可言,而我完全不敢動筷。每次吃三文魚,阿麗都會善解人意地叮囑廚房另外為我準備菜式。

我從來不懷疑三文魚的美味,我隻是無法接受其生吃的做法。有的事,抗拒就是抗拒,無法改變。而且,我也根本不想改變。

酒過三巡,彪哥說:“偉哥,我想把這裏的六七樓桑拿拿過來做。”

陳就偉給阿麗夾了塊斑斕的三文魚,說:“行啊,如果你有本事就拿過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