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她把其中一胖子的手抓在手中輕輕撫摸,滿臉笑意,似有萬般情意,不等那胖子回答,她又說:“待喝完這些啤酒,我們便一起到外麵玩,隨你們怎麼玩。”
我大驚,好歹我是賣酒不賣身的,哪能這樣做,心裏一急,便忍不住用腳在桌子下麵踢她的腳。
她若無其事地笑,側頭悄悄對我說:“放心,不等這5打啤酒喝完,這倆土包子就醉爛如泥了。”
我半信半疑地看著她,她卻已哄得那胖子興高采烈地與她一起唱“夫妻雙雙把家還”。
見胖子如此開心,那瘦子毫無意見,乖乖地與我和勝男猜拳,誰輸了誰喝酒。
雖說是誰輸誰喝,可是那瘦子畢竟是初出茅廬的雛兒,哪裏敵得過在風月場上混跡已久的勝男。他輸了,要喝掉滿滿的一杯酒,而我輸了,勝男卻裝作醉乎乎的樣子迅速用自己的臉貼上瘦子的臉,邊嬌笑著在他耳邊呢喃,邊示意我把酒倒掉。
我自然心神領會,兩個人配合得天衣無縫。這個世界,所謂的溝通和磨合都是空話,隻要共同的利益在前方,再陌生的人,都無需磨合,一秒鍾便可合作愉快。
過得一會,胖子與阿麗唱完歌回座位坐下,瘦子馬上移了一下位置,讓出中間的沙發給他。阿麗看在眼中,走過去坐在胖子與瘦子中間,大大咧咧地說:“這位大哥,我們剛走開一下,你有沒有欺負我這兩位妹妹?”儼然是大姐大的口吻。
那瘦子忙不迭地說:“沒,沒。”
阿麗滿意地笑,示意我與勝男向胖子敬酒。喝到半途,阿麗突然幽幽地說:“一會如果大家都喝醉了,怎麼辦?”
那胖子開心地笑:“醉了也沒關係,反正你醉我也醉嘛。”
阿麗說:“我怕醉了你忘記了給勞務費。”
那胖子呆了一下,估計沒想到她會如此直接要錢,不悅地說:“你怕我會少了你們這幾百元?太少看人了!”神色與語氣間,已是相當惱怒。
從那胖子的衣著打扮和說話習慣來看,極有可能是“公家人”,平時養尊處優,幾時見過別人這麼赤裸裸地向他要錢,心裏不快在所難免。
我暗暗一驚,以為這下子事情搞砸了。
哪料阿麗迅速撲進那胖子的懷中,可憐巴巴地道:“大哥你過慣了好生活,哪裏知道我們這些女孩子的苦處,有時候辛苦了一整夜,因為讓客人搞醉了,一分錢也拿不到,連房租都交不起。”
那胖子才轉怒為笑:“放心,這點小錢我不會少你們的。”說話間向瘦子打眼色。瘦子打開隨身帶著的黑色包包,猶豫著給我們每人發了300元。
阿麗大聲說:“大哥,再給多些吧,說不定一會大家都喝醉了,做了不該做的事,難道到時再結一次賬麼?再說,我們好不容易見到這麼豪爽的大哥,用棍子趕我都不想走了……”
胖子心花怒放,朝瘦子擺手:“給吧給吧,大家朋友一場,難得與幾位美女玩得這麼開心。”瘦子還在猶豫,阿麗卻笑嘻嘻地搶過瘦子的黑色包包交到胖子手中。胖子拍拍阿麗的臉,笑嘻嘻地抽出一疊錢來,又給我們每人分了500元。
勝男看出風向,幹脆不理瘦子,直接向胖子進攻:“大哥,恭喜你在異鄉找到紅顏知己,小妹敬你一杯。”
胖子喝酒時,阿麗把身體往他身上靠,整張臉完全擋住他的視線,勝男趁機把酒往桌下的小桶子裏倒,瘦子指著她大叫,她卻笑嘻嘻地捂著他的嘴不讓他說話。
胖子被迷得暈頭轉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勝男卻指著瘦子惡人先告狀:“大哥大哥,他不願意與我喝酒,他看不起我!”
阿麗伏在胖子胸前說:“他看不起我的姐妹,就是看不起我,你讓他自罰三杯。”胖子笑嘻嘻地要求瘦子自罰三杯,可憐的瘦子有苦說不出,隻得一口氣喝了三杯酒。
不用等到12點,房間裏的啤酒便全部喝光,胖子與瘦子已倒在沙發上。
阿麗拍拍胖子的臉,對我說:“叫你們夜總會的保安來,把他們送到樓下的桑拿,明天醒來他們自然會走人。”
我遲疑了一下:“這樣行嗎?他們明天醒了會不會找我算賬。”心裏的潛台詞是你們可以一走了之,我留在夜總會裏難免要為你們背黑鍋。
阿麗笑著:“傻瓜,你看這兩人的穿著打扮和說話,就知道他們是既鹹濕又怕死的貨。難得出來玩,這點小錢他們根本不放在心上,我保證他們明天一醒便迅速走人,毛事都沒。”
我說:“真的不會有事?”
阿麗說:“放心,沒事,再說這錢是他給我的,難不成他酒醒了就叫我拿回去?這種土包子怕事得要死,不敢在外地得罪人的,隻有我們沒拿光他的錢,啥事也沒有。”
我惶恐不安地打了個電話,叫來夜總會的兩個保安,把兩個醉爛如泥的男人半扶半扛地送到樓下的桑拿去。“記得幫這兩人到總台寄存這個黑包包,不然會出事。”我再三叮囑保安,惟恐惹來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