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鞠躬盡瘁死而後己(2 / 3)

國外有些人是這樣評論的:“由於周,林死後的接班真空才得以暫時填補。長期的接班鬥爭,在周的謹慎的戰略指導下,才避免讓‘四人幫’接了班。由於周的經驗和在央的連續領導,那些被侮辱的幹部和高級職人員能夠在‘化大革命’的後遺症比較容易地恢複工作。”

這裏著重說一下周恩來關心鄧小平的安全和努力使他重新出來工作。1969年鄧小平下放到江西時,周恩來親自給**江西省革命委員會核心小組辦公室打電話,要當地加以照顧。正如鄧小平在那裏勞動的工廠的負責人羅明所說:“保護鄧小平絕對安全的問題,是周恩來指示的,我們要不打折扣地執行總理的指示。”1972年1月,**參加陳毅的追悼會時,對張茜說起鄧小平的性質屬於人民內部矛盾。在場的周恩來聽了十分高興,暗示陳毅的女們想辦法把這個意思傳出去,以製造輿論。

這年8月3日,鄧小平寫信給**。14日,**閱後批給周恩來,稱“鄧小平同誌所犯錯誤是嚴重的,但應與**加以區別”,並列舉了鄧小平曆史上的功績。周恩來立即一方麵把**的批示和鄧小平的信印若幹份送央政治局委員傳閱,15日又主持央政治局會議傳達了這一批示;另一方麵以**央的名義通知**江西省委,宣布鄧小平立即解除監督勞動,恢複黨組織生活,作一些調查研究活動,並指示將原來的公務員、秘書調到鄧小平身邊幫助工作。12月18日,周恩來根據**提議,致信紀登奎、汪東興,讓他們考慮讓鄧小平重新出來工作的問題,還約他們麵談了這件事。之後,紀、汪根據談話精神提出了鄧小平仍任副總理的建議信。周恩來看了後,又取得**的同意,終於在1973年3月10日以**央名義發出《關於恢複鄧小平同誌的黨的組織生活和國務院副總理的職務的決定》。28日,周恩來、**等會見鄧小平。次日,周恩來約鄧小平到**那裏開會。之後,他又主持央政治局會議,商定鄧小平參加國務院業務組工作,並以副總理身分參加對外活動,遇有重要政策問題,列席央政治局會議參加討論。

在“化大革命”,周恩來原來甚為健康的身體,由於長期過度緊張、繁忙而急劇衰弱,除得了心髒病而且屢次發作外,1972年5月,醫護人員發現周恩來小便紅血球增加,並有細胞變異現象。經專家會診,確定為膀胱癌。11月,醫生向劍英、**等報告,認為周恩來要特別注意休息。這個報告送給了**,**閱後批道:應當休息、節勞,不可大意。但周恩來萬機待理,不可能真正地得到休息。因治療一再延宕,到1973年1月5日,大量便血。3月9日,周恩來主持央政治局會議,根據**的意見,說明了便血的情況,向政治局請假兩星期,並提議在自己去玉泉山檢查身體期間,政治局會議和報告由劍英主持和簽署,還建議抓緊解放幹部的工作。10日,他致信**報告會議情況,**批:同意。3月10日到24日,周恩來到玉泉山進行檢查治療。10日晚,做了第一次手術。4月9日,周恩來專門約鄧小平、卓琳談話。5月20日,他主持央工作會議的全體會,在講話特別表示歡迎鄧小平出席這次會議,說對於央恢複鄧小平職務,“絕大多數同誌都是滿意的”。12月12日,周恩來到**處參加央政治局會議,**在談話提出八大軍區司令員對調和鄧小平參加軍委任總參謀長的建議。接著,周恩來忙於八大軍區司令員對調的部署,主持央政治局會議和陪同**接見參加央軍委會議的人員。22日,他起草了**央關於決定鄧小平為央政治局委員、央軍委委員,參加央和軍委領導工作的通知,並於當日主持央政治局會議通過。1974年1月18日,周恩來主持央政治局會議。會議提議軍委成立以劍英牽頭,有王洪、張春橋、鄧小平、陳錫聯參加的五人小組,討論處理軍委的大事和緊急作戰事項。20日,央政治局會議正式向**提出這一建議,**表示同意。至此,鄧小平接替周恩來的格局已經有了初步的安排。

周恩來領導的批判極左思潮的鬥爭,使****革命集團十分恐懼。他們不斷地進行阻撓。1972年8月,周恩來針對**一夥大搞“空頭政治”,造成不敢抓業務、不重視業務的嚴重情況,指出:無產階級政治掛帥要掛在業務上。這個指示傳達後,**一夥就追查來源,並阻撓它的貫徹執行。9月底,周恩來約人談兩報一刊國慶社論的內容,社論起草人根據周恩來的意見,兩次寫進批判極左思潮的內容,都被姚元勾掉。10月14日,《人民日報》根據周恩來8、9月間兩次批判極左思潮的講話精神,發表了一整版批無政府主義的章。張春橋、姚元稱這版章是“毒草”,在上海組織批判。這年秋,在周恩來提議下,召開“化大革命”以來的第一次全國科技工作會議。會議上認為周培源為貫徹周恩來關於加強基礎理論的講話而寫的《對綜合大學理科教育革命的一些看法》一,在當時發表是必要的,有利於促進科技工作和活躍教師的思想。這個會議遭到張春橋等人的反對,說什麼“會議的大方向有問題”,“是否定‘化大革命’,複辟,回潮”。他們聲言要追周培源的後台。周恩來同張春橋進行了鬥爭,堅持在會議紀要不能把科技戰線寫成是“黑線專政”。11月底,周恩來審閱聯部、外交部關於召開外事會議的請示報告。報告設想這次會議的任務是聯係外事工作實際,徹底批判**反黨集團煽動的極左思潮和無政府主義。周恩來閱後批“擬同意”,並送**和在北京的央政治局成員閱。張春橋閱後稱:當前的主要問題是否仍然是極左思潮?批林是否就是批極左和無政府主義?**認為“應批**賣國賊的極右”。12月17日,**約周恩來、張春橋、姚元等開會,他表示:極左思潮少批一點吧。在談到批林問題時,**說:“是極左?是極右,修正主義,分裂,陰謀詭計,叛黨叛國。”這樣,對極左思潮批不下去了。周恩來主持討論定稿的,提出了整頓企業的措施。1972年全國計劃會議紀要,報到央後,也因張春橋的阻撓而沒有通過。1973年2月,國家計委根據周恩來的指示精神起草的經濟工作《十條》,由於張春橋的破壞,也不能下達。**一夥於1973年冬發動了針對周恩來的反對“右傾回潮”運動。但盡管如此,周恩來在實際工作仍然盡力糾正“革”“左”傾的錯誤。

在解放幹部問題上也是這樣。在**央政治局會議上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張春橋極力阻撓幹部的解放。對此,劍英憤慨地寫了一首“過橋”詩,說:“一匹複一匹,過橋真費力,多謝牽騾人,驅騾赴前敵。”這首詩道出了周恩來在解放幹部的辛勤和艱難。

這期間,周恩來對**一夥的具體鬥爭是不斷的。如1973年4月周恩來接見日友協訪日代表團全體成員,談到影片《李雙雙》時,當場點名要那個**安插在國務院化組的負責人回答,為什麼要批判這部影片,並明確指出這部影片總的傾向是好的。8月6日,**在央政治局會上傳達了**關於儒法鬥爭的談話內容。周恩來表示要理解消化一段時間,不必馬上公布。21日,在召集萬裏等開會時,聽說了衛生戰線勞動模範時傳祥因被**點名而受到迫害,周恩來氣憤地說:“難道‘化大革命’要打倒一個掏糞工人嗎?”指示叫為時傳祥平反。這年秋冬,**攻擊周恩來是“迫不及待”地要奪權,說什麼同周恩來的鬥爭是“第十一次路線鬥爭”。她遭到了**的斥責。

1974年初,周恩來癌症顯著發展,病情加重。1月20日後,連續作治療。24日,**一夥背著**召開在京軍隊單位批林批孔動員大會;25日,又召開央直屬機關和國家機關批林批孔大會。這兩次大會,經過**一夥策劃,遲群、謝靜宜等作了煽動性講話,把矛頭直指周恩來和央其他領導同誌。他們以批“周公”、批“宰相”來影射攻擊周恩來。**扣發了**等人準備在全國播放的“一·二五”批林批孔大會上的講話錄音。說他們的“講話有缺點,不宜向下發”。接著,**又製造了“蝸牛事件”,以美國康寧公司贈送我國四機部代表團成員玻璃蝸牛的工藝品為借口,說這是“罵我們,侮辱我們,說我們爬行”,從而大罵國務院搞“賣國主義”、“洋奴哲學”。周恩來機智地指示外事部門先查清事實真相和該國風俗習慣。結果說明,蝸牛在美國是常作為禮品和陳設的工藝品的,象征幸福、吉祥。康寧公司並無惡意。在周恩來主持下,**央政治局決定:**的講話不印發,不下傳,已下發的要收回。

**一夥對於周恩來等前一時期的糾正“化大革命”錯誤,進行了不斷的反撲。他們針對1973年4月國務院批轉教科組一份強調高校招生要進行化考查的件,說這是“對教育革命的反動”,宣揚交“白卷英雄”張鐵生。這年底,他們又利用經過編者精心刪改的一個名叫黃帥的小學生的日記摘編,批所謂“師道尊嚴”,使剛剛有所恢複的教育秩序又遭破壞。他們還批晉劇《三上桃峰》、湘劇《園丁之歌》,追查周恩來看過和肯定的電影《海霞》是誰推薦的,說這是黑線回潮的代表作。他們指責電影《創業》是“給什麼人樹碑立傳”。**看了,批示“此片無大錯,建議通過發行”,他們才把已經排好的批判章拆了版。他們組織了一些寫作班寫章,誣陷重新出來工作的各級領導幹部是“從資產階級民主派到走資派”,已經成為所謂“繼續革命”的對象。**央政治局會議同意鄧小平任出席聯合國大會特別會議代表團團長,並去作報告,**吵著不同意,直到**寫信說:“鄧小平同誌出國是我的意見,你不要反對為好。”這一時期,由於**一夥的破壞搗亂,已經趨向穩定的形勢急轉直下,國民經濟建設出現嚴重混亂,許多企業處於半癱瘓狀態。

4月底以厲,周恩來病情日益增重。6月1日,他做了第一次大手術,此後就住在305醫院裏了。6月14日,**召集會議,授意她的寫作班“要批現代的儒”,說“寫老的儒有問題,不然隻是劉、林”,對“現在的儒應寫章”。不久她在天津又說,“批現代的儒”、“批黨內的大儒”是重點。她甚至給一個社員改名周克周,露骨地說:“用我們這個周去克他那個周”。她們極力攻擊周恩來等,妄圖為自己組閣創造條件。這年10月14日.**正式提出,建議鄧小平任國務院第一副總理。“四人幫”千方百計要排除鄧小平。10月17日,**等在**央政治局會議上利用“風慶輪”事件圍攻鄧小平,矛頭指向周恩來。所謂“風慶輪”事件是這樣的:為了盡快發展我國的遠洋運輸業,1964年,周恩來作出造船和買船並舉的決定,得到**同意。1970年,周恩來又指示力爭在幾年內基本結束主要依靠租用外國輪船的局麵,把立足點放在國內造船上,在國內造船一時不能滿足需要時,適當買一些船,把遠洋運輸的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風慶輪”是我國自行設計製造的萬噸級遠洋貨輪,交通部派兩個幹部去任政委、政治幹事。“四人幫”的黨羽要他們來批國務院、交通部在造船問題上的“洋奴哲學”、“崇洋賣國”,被他們拒絕。“四人幫”的親信就在上海整了誣告材料,**一夥借此定為“反動的政治事件”,揚言要揪後台。“四人幫”在央政治局會議上發難,遭到鄧小平的批駁。第二天,他們就背著周恩來和央政治局,派王洪到長沙向**誣告周恩來、鄧小平等,說“北京現在大有廬山會議的昧道”,說周恩來“雖然有重病,但晝夜都忙著找人談話,經常在總理處的有鄧小平、劍英、**等”。**聽了後批評了王洪,叫他不要跟**搞在一起。周恩來在醫院裏得知這事後,同紀登奎、華國鋒、**、鄧小平等談話,了解“風慶輪”事件經過。然後,他通過接近**的同誌把情況反映給**,說明這事情不像**他們所說的那樣,而是他們預先計劃好要整鄧小平;小平同誌已經忍耐很久了。**聽後說:總理還是總理,四屆人大的籌備工作和人事安排由總理負責,並且讚揚了鄧小平,提議他當第一副總理、黨的副主席、軍委副主席兼總參謀長。11月上旬,周恩來在醫院裏分三批約央政治局成員開會。解決了“風慶輪”事件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