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競拍(1 / 2)

晨起醒來,便看到太子眼下掛著兩團烏青,像蚩尤打仗用的坐騎——熊貓大人。

何苗莫名覺得幾分可愛,饒有興致問道:“殿下日理萬機,原來也會睡不好覺麼?”

太子心說這都是因為誰?又不能明說她在床上跳“豔舞”害自己睡不好覺,倒顯得色-欲熏心,隻淡淡道:“暑熱難耐,自然無法入眠。”

為了契合有孕的假象,東苑向來不許用冰,何苗因為體質偏寒,倒也不怎麼難受,何況她成日家無所事事,倒有三五個侍女給她打扇,比吹空調還舒服多了。

太子見她美滋滋炫耀,心想昨晚上是誰熱得連衣裳都脫了?還累得半癱過去,若非他替她穿好衣裳,今早上就得出醜——想起那雪緞一樣光滑潔白的後背,太子便有些心神不定。

他猝然起身,“孤替你多告了兩天假,母後那裏你也不必過去了,就自便吧。”

他這樣體貼,何苗簡直感激涕零,若非太子年紀已夠大,真恨不得捧著他的臉吧唧一口——就好像對待自家小侄兒那樣。

何苗自然不願去椒房殿點卯,傅皇後雖是好意,她看見賬本便頭疼,況且,今日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何貴妃被禁足,不知幾時出來,等再見麵恐怕得月餘了,那時候她不可能還和現在同樣身段,何苗記得有一種偏厚實的絲綿,搓成棉胎,縫在衣裳的內襯裏,正好能營造成小腹微凸的假象,免得何貴妃起疑,貽誤大計。

當然,這錢還得太子出,何苗理直氣壯地伸出手去,表示是公費,得報銷的。

太子隻得令李忠另尋了一袋錢與她,李忠麵上含笑,心裏卻腹誹不已:太子妃又懶又饞,還貪財,殿下卻喜歡得跟什麼似的,處處受她牽製,當真是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何苗捧著沉甸甸的錢袋,腳步都飄然起來,為表謝意,她特意讓廚房留了碗糖蒸酥酪給李天吉——據她觀察,李天吉膳後總愛用些點心當鋪墊。

愛吃甜食的男孩子,心地都不會太壞。

李天吉端著瓷碗,吃著香噴噴的酥酪,心情果然好轉了些,隨即方才想起,這還是借花獻佛。

食材是他買的,廚子是他雇的,那女人根本什麼都不費。

太子臉上便晴轉多雲了。

李忠看在眼裏,便知這位爺覺得太子妃心不誠。其實這回何苗確實冤枉,別人沒嚐過她的手藝,李忠卻是見過的——像豬食。

真要是拿來給殿下享用,那不叫賄賂,叫行刺。

何苗今日並非單獨出行,雖然太子願意多派幾個護衛給她,何苗覺得這樣前呼後擁的,逛起來太沒意思了。

正好世子妃許氏與她有約,兩人便高高興興定了日子,結伴遨遊。

何苗其實不太欣賞許氏的個性,唯唯諾諾,像個最標準的古代仕女,但既然對方有意交好,何苗還是承她這份情。況且,端親王畢竟乃當今兄長,許多事都能說得上話,既然他尚未旗幟鮮明地站定二皇子,何苗不如設法拉攏一下王府裏的人——成不成乃兩說,總得試一試。

且許氏對京城風物了若指掌,有她當導遊,總好過何苗沒頭蒼蠅似的亂撞。

論理,該由她向端王府發請帖,但許氏性子急,天才剛明就出來了,專程迎接何苗,迫不及待地想沾沾她身上喜氣。

何苗此時才發覺她在府裏的日子也不好過,世子爺雖然年輕英俊,可脾氣也分外瀟灑,雖不至於如浪蕩子弟一般夜夜眠花宿柳,可也在外頭有幾個紅顏知己,隻是端王家訓甚嚴,不許那些鶯鶯燕燕進門罷了。

許氏倒也不指望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根本她腦中就不存在愛情的定義,但要穩固地位,還是得有個孩子。公婆嘴上不催,心裏肯定也希望早日含飴弄孫的。

何苗有些憐憫她的處境,想了想說道:“晚上行房的時候墊個枕頭在後腰下,這般容易受孕些。”

再則就是時間的問題,時人存在一個誤區,以為月事前後容易懷孕,但其實不然,據科學研究,經期前約莫十四天左右,“小蝌蚪”是最容易登堂入室的。

何苗沒有係統的論證過,隻是當年陪一個遠房表姐四處備孕查資料,模糊還記得這些知識點。

許氏將信將疑,“果真麼?”

何苗畢竟不是大夫,隻笑道:“橫豎你都等了這麼久了,便試試也無妨,還能更糟糕不成?”

總比四處求醫問藥、把身子折騰壞了要好些吧。

許氏默默點頭,牢記在心,這會子總算高興些,展顏道:“嫂嫂想買衣裳還是首飾?我帶您瞧瞧。”

何苗難得出門一遭,色色都想看個新鮮,不由得麵露躊躇。

許氏幹脆就帶她來到城中最大的商鋪“鳴翠坊”,說是鋪麵,其實更像是小型的集市,裏頭吃食飲品、綢緞穿戴、乃至日用百貨都應有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