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 穿越(1 / 2)

“瑞香這蹄子如今越發輕狂了,您不過略說了她兩句,她就氣得跑了出去……等會子可得好好訓訓她。”

何苗醒來時,隻覺頭痛欲裂,耳邊語聲嘈雜,更令她難以集中注意——她這是在哪兒?

古色古香的紗帳,富麗而不失典雅的陳設,橫店顯然不會舍得下這些血本,難道她穿越了?

那丫頭口中的名字仿佛也有點耳熟,倒好似她昨晚睡前看過的一本小說人物。何苗呆了呆,沒有立刻問原主的情況,隻低頭望著自己尚顯平坦的小腹。

橋香焉能不知她心底所想,忙陪笑道:“您別著急,這才剛開頭呢,太醫交代過,總得四五個月胎氣穩固,殿下才肯來咱們房裏……”

何苗故作深沉歎了口氣,“你就別寬慰我了。”

橋香臉色黯淡下去,揉了揉眼角,“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小姐您既然入了東宮,總不能一輩子當個擺設,錯有錯招,等您把殿下的心歸攏過來,興許以後就有福了呢?”

當初她雖然不讚成小姐這一貿然決定,可開弓沒有回頭箭,這會子再來後悔,無異於前功盡棄。太子連新婚都不洞房,說出去誰不引為笑談?如今放出有孕的風聲,雖太子那頭仍舊冷冷淡淡,好歹待遇提升了些,不至於寄人籬下處處看人眼色。

何苗聽她侃侃而談,不由得心中一凜,果然對上號了!原主正是那本小說裏的倒黴女配,出身世家,色若春花,豔如桃李,本應有著大好前程,可惜親爹不疼,後娘不愛,還被當朝貴妃、自己的親姑母設計嫁給死對頭太子,才出狼窩又入虎穴,數月以來相處寥寥,夫妻感情形同陌路。

許是在家中冷落慣了,原主發誓要揚眉吐氣,更在月前想了個昏招,設法灌醉太子,偽造了一出假孕爭寵故事——這位爺還是個雛兒,當然並不懂得,男人喝醉之後是硬不起來的,隻能勉強認下啞巴虧。

自此,原主也終於得償所願,借著身孕在府中作威作福,極盡刁難之能事。那瑞香丫頭本是府裏老人,隻因生得杏眼桃腮、俏麗不凡,便被原主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明裏暗裏幾回口角,正是麵和心不和之時。

何苗揉了揉眉心,俗話說得好,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真要能將此人打發走倒也一勞永逸,偏偏原主無此能耐,又將瑞香留在身邊磋磨,當真是後患無窮。

橋香見她攢眉情狀,早知趣地端了盞熱茶來,“姑娘且緩緩氣。”

何苗抿了口清香茶水,隨意問道:“你方才說瑞香到哪兒去了?”

“左不過跟些遊魂野鬼似的亂撞,姑娘理會她做什麼?”橋香嫻熟地接過殘飲,又往何苗嘴裏塞了顆鹽津梅子——那太醫開的方子可真有效,姑娘服用後便頗愛食酸,跟有身子的婦人一模一樣。

何苗粗略估算了一下日子,也該到捅破窗戶紙的時候了。瑞香一貫伶俐,又是做粗活的,腳程極快,這會子想必已到了書房——攔也攔不住。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何苗拋開煩惱,懶懶地向身邊道:“有沒有糕點?”

寧做飽死鬼,不做餓死鬼。就算要引頸受戮,也不能不給她一頓斷頭飯吧?

其時太子已到了廊下,負責灑掃的仆役雖看在眼裏,卻沒一個敢上來通風報信。太子妃脾氣向來不好,況且,誰又敢在殿下眼皮子底下生事?

何苗吃完了那一碟酥油泡螺,仍有些意猶未盡,將沾滿奶油的纖纖十指放在嘴裏吮著。

正驚異於這古代甜點的美味,房門豁然被人推開,一男一女氣勢洶洶站在門口。那長身玉立、俊逸不凡的,自當是這東宮的主人,剩下的那個得意非凡的丫頭自當是瑞香無疑了。

太子沉著臉,“你們都出去,孤有話跟太子妃單獨談談。”

橋香隻歡喜了一瞬,旋即笑容便僵在臉上,若說太子為關心小姐身孕而來,犯不著這樣凶神惡煞的,不怕嚇得小產?

再一看瑞香的神色,橋香立刻明了一切,這該死的東西,居然跑到殿下處告狀去了!也不想想她收了小姐多少好處,貪心不足!

本想好好跟那蹄子理論,爭一爭是非短長,何苗已將她推出去,“行了,你去幫我折幾支蓮蓬來,等會兒我想喝蓮子茶。”

這個時候多說多錯,橋香雖是一片忠心為她,別人眼裏可揉不得沙子。

打發走閑雜人等,太子方漠然望向對麵,“你還有閑情喝蓮子茶?”

永遠記得這個女人帶給他的恥辱……父皇的萬壽節上,他不過到偏殿換了件衣裳,哪知何貴妃安排的人一早便在那兒等著他,若單單是個宮女便罷了,偏偏卻是貴妃親侄,何國公府的嫡出女兒,哪怕她衣衫完好,此事也是說不清道不明,他不得不捏著鼻子娶她過門——這數月間更是不知收斂,攪得家煩宅亂,若非皇命難違,真恨不得立刻休了她。

偏偏她卻有了身孕,東宮的嫡出,骨子裏還淌著何家的血。太子想起來便不禁咬牙,雖派了太醫照拂,他自己卻甚少過來探視,本就懷疑這身孕來得蹊蹺,不過一夜醉酒便有了,他父皇都沒他這般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