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碼是你的生日。”他八竿子打不著一塊的飛過來一句。
“啊?密碼?你要把工資卡交我了咩?”有車有房、父母雙亡、工資全交、剩飯錢包……等等,呸呸呸,第二條劃掉劃掉。話說,他卡不交過來,光有密碼,有乜用?
“保險櫃密碼。”
“啊?你在銀行還有保險櫃?”安之星星眼了,真是傍到大款了啊。
他真是被她氣到無語了:“不想看那些信就算了。“說著便去洗漱,不再理她。
他知道她是顧及他的感受,才對母親做出那番冷淡的樣子,知母親沒了性命危險,便裝作漠不關心。可是自J市回來後,有時候她一個人坐著會著就會發呆,而且看不得電視裏那些濃濃的親情戲,每每出現就會急忙按遙控換頻道。
他其實沒有她想象中那樣狹隘,要不然她母親病危,他也不會心甘情願的替她將一切安排妥貼。她曾說,活著,就應該學會寬容、原諒與釋懷,而他想說的是,生命的意義,就在於活下去。
活下去,比什麼都好。當他看著重症病房裏昏迷不醒的方書衍,聽她問,“如果是你,你是希望她醒過來,還是希望她就這樣再也醒不過來?”他當時心中就隻有這一個感覺。究竟是他真的釋懷了,還是因為安之的緣故,他不想計較,他隻知道看著那一刻安之蹲著身緊緊環住自己的背影,他隻想她幸福,簡簡單單快快樂樂,沒有什麼未解的疑問,沒有什麼放不下的執著。
安之把自己關在書房,整整一個上午都沒出來。
虞瑋韜敲了半天的門喊她出來吃飯,她都沒個反應。無奈之下,他隻能重操舊業——拿鑰匙開門。
剛推開門,就見一樣東西黑乎乎地夾帶著淩厲風勢直向他飛來。虞瑋韜側身一避,那東西重重摔出門,躺地上才看清原來是本書,還不薄。
“以後你要是敢學你老爸當年攀富貴玩拋棄,姑奶奶就把你閹了拖去喂狗!”而且玩拋棄就玩拋棄吧,多年後再見,還非得聖父狀要把母親救出這水深火熱的大坑,結果害得母親更加水深火熱。負心漢,大沙豬!
虞瑋韜看她披頭散發、席地坐在一堆拆得亂七八糟的信件當中,有幾張信紙還被她揉成了團,略略安了點心。他雖決定解開她心裏疑問,卻又免不得擔心她知悉一切後,會因為上一代的事而與他心生隔閡,弄出點間隙來。如今看她這般撂狠話,他知道那要比沉默好過太多了。
“有什麼事,我們吃完飯再說,先吃飯吧。”
“我有說不吃飯麼?還不趕緊扶我起來!”她隻是腿麻了而已,又因氣憤懶得動,可沒說要絕食抗議他父親當年的卑劣行徑。
其實他對她的好,她比誰都明了。他既可以因為對她的感情,放棄心中所有恩怨,她又為何不能為他,將父輩們的前塵往事統統不作計較?
能得知真相,她已經心懷感激並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