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嵐瓷白如玉的耳垂被容弘撫著,明明是不輕不重,仿佛與平時無異的模樣,但她卻覺得心中微微顫了一下。
趕在自己的麵頰又要慢慢燙起來之前,應嵐繼續努力嚐試著要往裏麵蜷縮去,抬起胳膊來小小幅度又要去打容弘那隻不怎麼安分的修長手指。
其實此時,應嵐早已了無睡意,但她卻仍舊闔著眼睛,不想教容弘看出她因為赧然而生的一抹慌神。
“我可真冤枉,明明說的是那個擾人清夢的無聊小人,陛下卻自己上趕著認領說的是您。”
容弘並不如她所願,輕輕巧巧地一展臂,躺在軟榻上的嬌俏美人便又重新落回到了自己的懷中。
聽到應嵐方才呢喃的輕聲抱怨,容弘不由得挑了一下眉,明明眼眸中滿是戲謔笑意,開口卻一副佯怒模樣。
“好啊,你還敢說,朕今日定然饒不了你……”
說罷,容弘整個人便傾了過來,帶著溫熱的氣息與清淺的龍涎香味道,所及之處,盡是綣然纏/綿。
應嵐終於睜開眼睛,她一麵眼眸微彎地胡亂抬手遮避著眼前含笑的容弘,一麵被他身上的氣息所籠罩。
不時有隱隱約約的聲響,自團錦的海棠織金屏風後傳出,低沉溫柔,一室之中滿是春意盈盈。
好在此時暖香暈熏的屋中,並無其他閑雜人等在。
否則,候在屋中的聽者定當會麵頰飛紅,如同朱窗半掩之外栽種著的紅豔月季花一般。
而屏風之後的內室中,仍舊有聲音不時響起。
應嵐麵染彤霞緋色,柔軟細白的一雙手腕不斷地推拒著,這才勉勉強強地堪堪將容弘拍了下去。
看到應嵐雖然氣力不大,但卻頗有幾分堅定之意地不肯讓自己繼續近身的模樣,容弘明明知曉她麵薄易羞惱,此時當見好就收地收手。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她眼眸如水的那張緋色嬌容,與微微輕喘的含羞模樣,容弘卻眼眸又染沉色,遲遲未曾停手。
察覺到容弘看過來的那道越來越灼熱的視線,與身前處處流連教人酥麻綿軟的舉止,應嵐唯恐此人繼續得寸進尺。
遂平複了一下自己微亂的喘/息,她方才作正經狀地瞪圓了如墨玉般晶瑩的眼眸,然後沒好氣地拍了一下身前人。
“白日宣/淫,不是君子行徑。”
容弘聞言,隻是望著眼前近在咫尺的應嵐驀然笑起,點漆般烏潤的瞳仁中映照著兩個小小的臉紅若霞的她。
不自然地閃開容弘望著自己的瑩潤眸光,未及應嵐有所反應,隻覺臉熱更勝一籌時,忽聽容弘語氣含笑地慢條斯理又道。
“難道卿卿是今日方知,朕是個小人的?”
落於耳畔的氣息與嗓音教應嵐隻覺自己越發綿軟下去,雖然她忍不住側頭翻了一個白眼,但如美玉如凝脂一般的耳垂卻是更加紅了起來。
“……起來,你把我的發髻都弄散了,待會兒知雲見了定要嘲笑我。”
應嵐連開口時的語氣都努力讓自己聽起來冷冷淡淡的,但終究卻被麵上與身上不能作偽的反應所出賣。
莫道眼下情到濃時,便是平日裏看到她這副自以為推拒,實則教人看上去隻覺得半推半就的含羞帶怯模樣,容弘亦不會就此罷手。
察覺到容弘的流轉眸光中隱藏著的危險,應嵐下意識地便要往軟榻的外側去,口中說著生怕被某人攔下的托辭。
“我的簪子掉下去了,我要去撿。”
容弘初時並未抬手阻攔,隻是應嵐正警惕地欲迅速閃過他下榻時,卻忽地教平白出現的一隻手臂給抱了回去。
“你做什麼?”麵頰驟然被埋在容弘身前的緞料上,以為自己可以逃脫的應嵐忿忿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