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笑一下又說:“你知道大將軍為何這麼極欲取下青花會嗎?除了他要並吞幫、會、盟的野心,還有覬覦金梅瓶之外,他還為了我們懂得培栽‘大快人參’的秘方,所以要大動幹戈——這也難怪,他練武林絕頂內功‘屏風四扇’,到了最後一扇通關之際,如果沒有‘大快人參’驅毒平氣,他恐怕也有走火入魔之虞。”
“所以,蔡老弟,”他拍拍蔡狂的肩膊,“記得你剛才在七分半樓前你說的那番‘人皆虛偽論’嗎?我很喜歡。我跟養養在一起,是奪了你所愛。可是,她是我所最愛的,她也最愛我。我們對你欠疚,但不能為了你,而放棄了彼此。我隻希望你當我是朋友,一起到七分半樓裏去,治治你的瘤。”
蔡狂垂下了頭。
他的發又幾乎把他的臉龐全然遮住。
半晌,才聽他說:
“是我錯了。”
“我妒恨你們。”
“養養那一巴掌摑醒了我。”
“我們一起到樓裏去吧,這病治不治得了不著緊,但別讓那癲老鬼說我怕了不敢去,也不讓那光頭驚怖大將軍把我們小覷了:我們且共同對付‘大連盟’!”
於是,他們下山去了。
鐵手卻並不一道下山。
他還有話要說。
有話要對大相公說。
臨行的時候,梁養養嫣然一笑,笑得跟她臉上的嫣紅和衣衫的彤紅一般燦爛:
“記得早些下山來,我煮麵給你們吃。”
“荊內煮得一手好麵,”杜怒福補充道,“她的拿手好麵就叫‘力拔山河氣蓋世’,吃了保管三尺青鋒也化作繞指柔!”
說罷望著愛妻,嗬嗬大笑,老夫少妻卻恩愛如此,真是羨慕旁人,難怪蔡狂妒恨不已。
斷崖路“你好。”
鐵手非常友善的對大相公招呼道。
“你好。”
大相公非常敵意的回應鐵手。
他剛才看過鐵手的出手。
他自度不是鐵手的敵手。
——現在鐵手特別留下來,看來是衝著他,他還不知對方的用意為何?
——對不知來意的人,跑慣江湖的李國花,當然充滿了防患的敵意。
“你幾時換班?”
——一個人總不能一天到晚守在這裏,何況像李國花輩份那麼高的人,一定早已安排了人來換班輪值的。
所以鐵手這樣問。
“關你什麼事?”
——因防“大連盟”和“四大凶徒”來襲,青衣會和鶴盟、燕盟,自是嚴格布防,精密把守,當然,無論怎麼說,鐵手也不可能是大將軍派來的,但須防人不仁,大相公也沒有必要貿貿然告訴對方布防的機要。
所以李國花這般回答。
鐵手也不生氣。
他隻一笑,和顏悅色的道:“我這樣問沒別的意思,隻因有人在山下久久飯店等你。”
大相公一愣:“誰?”
鐵手和氣的道:“還有誰,當然是你的師妹了。”
大相公詫然的問:“李鏡花?”
鐵手忍笑道:“不是她還有誰?你常有女人等你嗎?”
大相公仍訝異的道:“她叫你來找我的?”
鐵手微笑道:“當然了,要不然我也不知道你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