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平手中緊緊握著螺,很想同鬱桓說話,可又害怕鬱桓睡了,於是他很小聲地問了一句:“……鬱桓,你睡了嗎?”
那邊靜了一瞬,很快便傳來聲音。
“沒有。”鬱桓說,“你聲音怎麼這樣?”
阮秋平下意識地摸了一下喉嚨,說:“沒什麼,就又喝了些酒。”
“怎麼又喝酒了?”
“我……我爸也知道我快封神的事情了,便拉著我喝了一些酒,但大部分都是他喝了,我沒喝太多。”阮秋平頓了一下,調整了一下姿勢,平躺到床上,將螺緊貼在自己耳邊,聽著鬱桓的呼吸聲,說,“……我爸爸剛剛抱我了,他知道我身上沒有符,卻還是抱我了……但可能是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你的吉運又泄露給我了,所以他並沒有出什麼事,隻是打著鼾昏睡過去了。”
“阮阮很開心嗎?”
阮秋平點了點頭,唇角彎起:“……鬱桓,自從遇見你之後,我身邊就出現了好多好多好事情。”
“等阮阮封了神,身邊便會有更多好事情了。不過,阮阮身上為什麼沒有符了?”
“不知道,有可能是被雷劈壞了,有可能是過期了。”
“那我明日再給阮阮寫一個無上好運符。”
阮秋平說:“可是那個符不是很費靈力嗎?還要用血,你大病初愈,還是不要寫那個好了……而且我也快封神了,這符也用不了太長時間,你不如就給我寫一個普通的黴運消退符好了,我不需要什麼無上好運,隻要碰到別人,別人不會被我傳染黴運就可以了。”
傳音螺那邊傳來鬱桓染笑的嗓音:“阮阮可是心疼我了?”
阮秋平又偏過身子,臉龐微微發紅,小聲說:“……嗯,心疼你了,不舍得你用血。”
鬱桓輕聲笑了起來:“好,那就聽阮阮的。”
傳音螺到底是和麵對麵對話是有些不一樣的,特別是放在耳朵上的時候,那人的聲音如同貼著耳骨傳入大腦,雖什麼也看不見,可足以讓人浮想聯翩。
阮秋平眨了眨眼睛,忽然說:“鬱桓,我覺得我們當仙人也沒什麼好的,用的東西還沒人類的先進。”
“怎麼說?”
“比如說我們現在用的這個傳音螺,隻能聽見聲音,卻看不見臉龐,如果是人類的手機,就能看見你的臉了。”
“看見我的臉會怎麼樣。”
“會開心。”阮秋平想一下,然後說,“可能還會隔著屏幕親吻你的眼睛。”
那邊頓了一下,啞著嗓子說:“……阮阮越發會說情話了,可又是在哪本書上學的?”
“沒有啊。”阮秋平也覺得自己有些肉麻了,他把自己縮在被子裏,小聲說,“我剛剛真是這麼想。”
傳音螺那邊沒了動靜。
阮秋平喊了一聲鬱桓的名字,依舊沒有動靜。
“鬱桓,你是不是不好意思了?”
“……阮阮現在在哪裏?”
“在我屋裏啊,具體來說在床上。”
“阮阮閉上眼睛。”
阮秋平愣了一下,把眼睛閉上了。
下一刻,一個動情的,克製的親吻便落在了他的眼皮上。
阮秋平緩緩睜開眼睛。
便看見了一雙染笑的眼眸。
“阮阮現在有沒有覺得,當神仙還是要比凡人好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