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平搖了搖頭,把臉埋在鬱桓的脖頸之間:“不知道,我隻是覺得現在很不想,很不想與你分開。”
阮秋平鬆開鬱桓的時候,把手中的傳音螺塞給鬱桓:“你先拿著這個,我空閑下來就聯係你。”
阮秋平一回到家,便迎來了一個大大的禮花。
“兒子,你要封神了!”阮盛豐興高采烈地說 。
他伸出雙臂,想要擁抱阮秋平一下,可卻又想起阮秋平已經沒了無上好運符,就又收回動作,拿起一旁的道具,又給阮秋平放了個禮花。
“你們都知道了?”阮秋平有些意外。
“我兒子的事兒我怎麼能晚知道呢!”阮盛豐樂嗬嗬地拍著胸脯,“我不光知道,我還要讓全天庭的人都知道我兒子要封神了,明天我就要擺個酒席,讓原來所有的鄰居和朋友都過來吃席!”
阮秋平無奈地說:“……您原來不是總罵那些鄰居和朋友們都是些趨炎附勢落井下石的小人,不值得深交嘛,怎麼現在都要請他們來吃席了?”
阮盛豐臉上是從未有過的開心,搖頭晃腦地說:“秋平你不懂,越是討厭他們,越是要在他們麵前炫耀,讓他們知道他們原來都做了什麼蠢事!這叫什麼來著?這叫一雪前恥!來來來,看看爸列的名單,有沒有什麼沒添上的!”
阮盛豐這兩百多年來頭一次這麼興奮,說著說著,還非要拉阮秋平喝小酒。
夏芙水倒也不阻止,甚至笑著給他們炒了兩個小菜。
阮秋平很少見父母這麼開心過,也知道今天確實是個好日子,便不忍掃他們的興,陪著他們開心地飲到了大半夜。
阮盛豐本不是個酒量差的,但也許是因為今日實在是太高興,便也醉得快了些。
半壇酒下肚,就半隻腳踏在椅子上,開始吟詩作對。
他吟的全都是些誌氣高昂的詩句,聲音一句比一句大,興致也高得不像樣。
他聲音也越來越啞,到最後,幾乎是喊著說:
“我們阮家終於熬出頭了。”
“我兒子確實是個有出息的!”
“從此以後,看誰還能再看不起咱阮家!”
喊著喊著,他聲音變得十分粗糲沙啞,帶著一種濃重和深厚的顫抖。
“……發什麼酒瘋呢。”夏芙水小聲抱怨了一句,可偏過頭,鼻尖也分明是泛了紅。
“兒子!”阮盛豐搖搖晃晃地走過來,朝著阮秋平伸出雙臂,聲音粗獷地說,“這麼好的日子——咱爺倆得抱一個!”
阮秋平後退一步:“爸,您喝醉了,我現在身上沒有好運符……”
“什麼符不符的!”阮盛豐大著舌頭打斷阮秋平的話,“我抱我兒子還要什麼符!你媽前兩天碰你,不是也沒什麼事兒嗎,不就是暈……暈了一下,又死不了,過來!”
阮秋平看了眼夏芙水。
夏芙水偏過頭抹了一下眼,輕聲說:“……你就和你爸抱一下吧,不會有什麼事兒的。”
阮秋平猶豫了一下,小幅度往前走了一步。
阮盛豐一把伸出手抱住阮秋平,大力地拍了拍他的背,他動作因為醉酒的原因有些不分輕重,可他聲音卻很低,顫抖著說:
“……秋平啊,這麼多年,一定很辛苦吧……”
阮秋平盡力睜大眼睛,但還是很快就覺得視線模糊了。
阮秋平回到房間,躺到床上的時候,月亮已經高高掛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