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平這兩天實在是沒臉見鬱桓,便刻意躲著他。
阮秋平連著兩天沒去後山,每天就挑半夜三更的時候去給蘋果樹澆個水,澆完就趕緊跑回來。
即便這樣,第三天的時候,鬱桓還是找到了阮秋平家。
“秋平!鬱桓來找你了!”阮盛豐擠眉弄眼地朝著阮秋平笑,“快出來,別讓人家多等!”
阮秋平從屋裏出來的時候。
鬱桓正站在樹下等他。
鬱桓身上穿著阮秋平給他挑的一套休閑服,那件白色衛衣襯得他又年輕了些。
鬱桓轉頭看向阮秋平的那一刻,眼睛裏瞬間就盈滿了濃重的笑意。
阮秋平有那麼一瞬間都晃了神。
像是又看見了那個青春健康的,17歲的少年。
“阮阮,這兩天怎麼沒見你去後山練功?”
阮秋平回過神來,垂下頭小聲嘟囔說:“……我本來就不練功。”
“阮阮在說什麼?”
“沒什麼。”阮秋平看向鬱桓,“你怎麼來了?”
鬱桓低著頭,表情似乎有些受傷:“阮阮變得好冷淡,明明前幾日見我還不是這副模樣。”
阮秋平:“……”
阮秋平耳朵都紅了起來。
鬱桓你正常點啊!當個別人口中那個高冷寡言的吉神大人不好嗎?
阮秋平看見鬱桓,就想起前幾日發生的事情,想起前幾日發生的事情,就恨不得找個坑把自己埋進去。
埋是不能埋的,但他可以暫且遠離一下鬱桓的。
於是阮秋平一拍腦袋,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事一樣:“啊,對了!鬱桓,不好意思啊,我估計不能招待你了,我忽然想起來我學院的休假已經用完了,現在該去上學了。”
“司命學院嗎?”
阮秋平點了點頭,表情似乎是十分惋惜:“實在不好意思,今天不能陪你出去玩了,不光今天,估計我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會變得特別忙。”
鬱桓笑了笑:“沒關係,我正好也有事要去司命學院,我們一起去?”
阮秋平:“……”
您真的有事兒嗎?
不管鬱桓有沒有事兒,但和鬱桓一起去上學已經成了定局。
鬱桓自然而然地拉上阮秋平的手:“我們走吧。”
阮秋平被鬱桓拉著走了幾步,低頭看了看兩個人緊緊握在一起的手。
阮秋平心裏隱隱還存了一些修正兩人關係的薄弱希望,於是便希望兩個人能夠少一點肢體接觸。
可是……直接抽出手又過於僵硬。
兩分鍾之後,阮秋平故作誇張地指著路邊的石頭說:“哇,好漂亮的小石頭!”
然後他就順其自然地抽出了鬱桓的手,跑到路邊去看那些一點兒也不好看的石頭了。
鬱桓定在原地沒跟過來,也沒說話。
阮秋平忽然感覺心裏慌慌的。
他小心翼翼地轉頭看向鬱桓,卻見鬱桓正盯著他看。
“……鬱桓?”阮秋平被他看得心裏有些發毛。
鬱桓垂下眼:“阮阮前幾日還脫了我的衣服,對我這樣那樣,今日卻連手也不想同我牽了……阮阮的心變得好快。”
阮秋平:“……”
鬱桓聲音清清淡淡的,聽不出來什麼情緒。
可阮秋平卻突然間就覺得自己過分地不像話,簡直像是一個薄情寡義的絕世大渣男。
阮秋平咬了咬牙,自暴自棄地走過去,緊緊地牽上了鬱桓的手,與他十指相扣:“行了吧行了吧!”
鬱桓偏頭看向阮秋平泛紅的耳垂,悄悄地彎了唇角。
阮阮果然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