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發突然,雖然被打擾了泡澡讓巫白霜心情不太好,但他此刻也喪失了泡澡的心情,便也換好了衣服,布下隱匿結界,跟著褚炎朝外走去。
沒有從正門推門而出,巫白霜與褚炎直接從三層跳窗,到了二層冥躍等人的住處。
窗台邊,本該在勤奮修煉的小黃倒在聚靈陣之中,昏睡得不省人事。
“它隻是睡著了,其他沒有什麼異常。”褚炎掃了一眼,便得到了答案。
“冥躍和冥奇也倒了,趴在桌案上。”巫白霜看了一樣客房,在客廳之中沒有找到宗幕的身影,便下意識的去推開了宗幕的房門。
果不其然,宗幕昏倒在了他煉器的青銅鼎上,也是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樣。
“就是不知道這個迷藥是不是在針對我們,我們出去看看,別的客房是不是都這樣。”褚炎皺起眉頭。
“好。”巫白霜點點頭。
就在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宗幕客房的門被人從外麵“吱呀”一聲打開了。
巫白霜和褚炎頓時停下了動作,維持著身側的隱匿結界,默不作聲的看著那扇打開的門。
“你開門幹什麼?你想被雲華酒樓的掌櫃發現,然後把你攆出去嗎?”一道壓低了嗓音卻依舊難掩焦急的話語聲響起。
“我就是看看這個迷藥的藥效,有沒有他們說的那麼邪乎。就連天級強者都能被迷昏,咱們為什麼要全用掉?偷一點回去賣不好嗎?”
“你當雇主是傻的嗎?這個迷藥這麼特殊,就算是流出去,也很快查到我們兩個的頭上來。你老實點,不要連累到我。”先前那道嗓音帶上了幾分難以置信。
“你也太膽小了,我們就是看一眼,順帶過來送茶水的。”
“……”
話語聲正說著,那兩道穿著雲華酒樓小二服飾的人從門外麵走了進來,將昏迷不醒的宗幕好生打量了一番,多話的還盯著人家的耳釘,問是不是金子做的,能不能拿一個耳釘走——
“當然可以,這麼客氣做什麼。”
“就是,咱們幹這一趟也不容易,多拿一些財物回去,就能減少一些負擔,你總算是腦子靈活了。過來搭一把手。”
那人正說著,頭也不回的喊著自己的同伴過來幫忙。
然而他預料之中的觸感並沒有出現,在被無端湧入的冰霜凍住唇瓣後,他在頃刻間睜大了眼睛,猛地清醒方才回答自己的人並非和他同道而來的同伴,而是另外一個陌生人。
怎麼會這樣,那位雇主不是說,這是連同天級中階修煉者都會中招的迷藥嗎?為什麼還有人清醒的發現了他的存在?
“入室偷竊,按照雲夕大陸的法律來判,應該是要去監獄的。可惜我不知道雲國的律法是不是有變動。”一道清冷優雅的嗓音從他的背後響起。
“你們來這裏做什麼?”一道強硬的話語聲隨後響起,將這一寸天地都被天級強者的威壓籠罩,兩道人影跌落在地上,正是先前入室準備偷竊的兩人。
“我們、我們來這裏……”穿著雲華酒樓小二服飾的人結結巴巴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語來。
“遮遮掩掩的,要是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還不如直接把人殺了。”巫白霜在旁邊補充建議了一句,語氣波動不大,但是蘊藏的殺傷力極強。
“兩位閣下饒命,我們也是情非得已,上有老下有小才會冒著風險接這一單活。”那小二扮相的人直接哭了起來,非常沒有骨氣的就將事情的前因後果給交代了。
原來他們也是奉命行事,過來給雲華酒樓二層三層的天級修煉者下迷藥。委托這個任務的人是通過私人線索找到他們,也沒有透露什麼組織。隻要能把迷藥放進天級修煉者的客房,就算他們做好了事情。
解釋完之後,那兩人當著褚炎和巫白霜的麵立下天地誓約,驗證了話語的真實性。
“果然沒有問到什麼東西。”巫白霜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
“嗯,殺了還是怎麼處理?”褚炎在問巫白霜的意見。
“等冥躍他們醒來把他丟進監獄,偷竊未遂根據雲夕大陸的通用法律也是要吃牢飯的。”巫白霜想了想,還是打算用一種比較公正的手段來處決這兩個人。
巫白霜:“至於迷藥的事情,我們還能再觀察一下,有什麼後遺症,或者幕後使者今日會不會過來。”
“好,事發蹊蹺,我們出去看看。”
將那兩名偷竊未遂的人捆起來用結界控製在屋裏後,褚炎和巫白霜兩人來到了雲華樓的酒樓外麵。
此時已然是入夜,酒樓之中鮮少有人在走動。除了收拾桌椅的小侍和門口佇立著隨時恭候天級修煉者入住的小二,櫃台前的掌櫃也不見身影,不知道是由哪個勢力主謀這一切。不過根據那兩人的闡述,他們不是雲華酒樓的正經入職人員,而是從外來的偽裝者。
正在巫白霜思考著這件事的端倪,抬頭便瞥見了一道佇立在雲華酒樓四層的身影。
雲華酒樓第四層,是天級高階修煉者才能踏足的地方。
那是一名穿著胭脂色衣裳的女子,她的身段窈窕,梳著好看的發髻,妝容也是精心打扮過,但戴著一層白色的麵紗,遮住了下半張臉。
“……”總覺得在哪裏見過。
巫白霜的目光流露出遲疑的神色來。
“白霜?”見他走神,褚炎略帶疑惑的話語聲響起。
“看到一個很熟悉的人,但是一時間有些想不起來了,可能是我想多了。”巫白霜解釋著。
就在這時,那名胭脂色衣裳的女子像是感知到了什麼似的,款步朝樓下走去。
雲華酒樓的門口處出現了一道巫白霜和褚炎都不特別陌生的身影,在洛草沼澤的時候,他們曾經有過一麵之緣——白薇。
褪下了盛雲學院的服飾,白薇身上穿著的已經變成了標準的貴族世家小姐會穿的禮服,像是優雅的薔薇花,收斂起了鋒芒,綻放著美麗的氣質。
“姨母。”白薇在雲華酒樓門前停下,並沒有踏足進去。
“薇薇真是越長越漂亮了,和你姐姐當年一模一樣呢。”那名穿著胭脂色衣裳的女子誇讚了白薇一句。
被牽扯到了厚重的回憶,白薇彎起唇角,試圖讓自己露出一個無可挑剔的笑容來,但是有些難,便隻好收斂了眼底的情緒,將話題轉移到正事上,“母親說您有事找我,約我在這裏見麵。請問是什麼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