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仰頭吐血,什麼勾搭,什麼叫勾搭,啊?能不能遣詞造句再含蓄點有點意境美了。
您大可說咱那是在以聲傳情,或者芳心萌動。都什麼年月了,能不能不要這麼沒眼力勁的自降格調?
嘖,別他一眼。想著難怪當年追自己母後愣是追了那麼好些年的,最後還是誤打誤撞才能抱得了美人歸。就這榆木腦袋,就這嘴欠?
嗬嗬,該。
繼續白他一眼,把盛乾帝看得,直擔心自家閨女整顆眼珠子都能再給翻脫了眶掉出來不可。
聽夜雲衣問,“那您到底是覺得能成不能成吧?”
盛乾帝被問的,一下子糾結了。
頗有顧慮的就猶豫說,“可我聽說那雲歸塵身體底子好似不行?聽聞不管走到哪裏,身邊必隨行帶著名醫者,如今在咱們京中落了腳,那醫者還索性被寸步不離的安置在了與他一處院子裏。”
憂心忡忡的試圖勸說自家閨女,“你看他都那樣了,說不準哪天就是個一覺再也醒不過來的主。女兒啊,找男人呢?可不是這麼找的。要找啊,咱就得找個能靠得住一輩子的。”
夜雲衣皮笑肉不笑睨他一眼,啟唇。
“所以怎麼著,您就跟母後,最後給兒臣中意了個姓古的?”
盛乾帝愣愣一驚,詫異於“你怎麼知道?”
夜雲衣無語,“就他那拈花惹草的性子,”笑不出來了,“那麼會給自己找樂子,大概是個真能如您所願活上一輩子的。可然後呢,兒臣還得給他另開後宮,接納三千美人婢妾不成?這也能叫靠得住?”
盛乾帝聽的眉眼直抽抽,“他敢1
緩了口氣,拉著夜雲衣的手又寬慰她,“男人嘛,年輕氣盛的時候,貪花戀色在所難免。”
夜雲衣頂一句,“您當年貪了,也戀了?”
盛乾帝趕緊死死一捂夜雲衣嘴,噓一聲咬牙輕斥她,“胡說什麼呢?你父皇我是那種隨便人嗎?”
又視線神經兮兮的搖左晃右,察覺應該沒被別人聽到,這才放開了她,警告,“這話可別拿出去說啊?更不能當著你母後的麵兒,否則”惡狠狠拳頭一擰,一切盡在不言中。
夜雲衣伸手揉了揉自己被捂的悶疼腮幫子,對他不待見,“那您還在所難免?”
盛乾帝嘿一聲,最後才給她解釋,“其實父皇同你母後都好好替你查過了,實際君安那孩子,並非真如外界傳言那般,他僅是純粹喜好點美色而已。”
“君安”乃是古懷錦表字,盛乾帝待他向來親近,便私下裏一直這麼喚他。
“哦?1夜雲衣一聽,七揚八拐著古怪調子,似笑非笑睨他父皇,瞧瞧,這都不打自招了。
盛乾帝受到了鄙夷,鬱悶抿唇憋了陣,把話更往直白了說,試圖挽回點自己顏麵,“不對不對,額也對”最後自己都快糊塗了,索性一拍大|腿,“喜好美色是對,但並非眾人以為的那般對。君安喜歡養眼的,看人,就跟看個景兒一樣。”
夜雲衣半張著嘴,這些,她竟活了兩世至今方知。
詫異,“那他後院那些買回來女子?”
“伶人。大多是些窮苦人家欲要發賣的,君安碰上了收留一陣,唱個詞或舞段曲的,連個妾都算不上,一個沒碰過。”
靠近夜雲衣耳跟旁,還隔手偷悄悄與她說,“父皇曾命暗衛緊盯了好一陣,不僅一個沒碰,甚至任何時地,哪怕那些女子稍稍近了他周身一丈之地,都得挨罰。輕則扣月銀,重則,”擠眉弄眼,“攆出府。”
夜雲衣納罕再問,“他還經常出入花樓?”
“一樣的道理。”盛乾帝,“約上三五好友一道去的,圖個熱鬧吃完酒就走,沒幹別的。”
夜雲衣這回簡直大驚,又在盛乾帝以為她是在驚喜更多時,虎軀一震,隻聽對麵|朝他驚疑一聲。
“那父皇,此等坐懷不亂,他古懷錦怕才不是個身子真有大問題的吧?”
盛乾帝手一抖,捂住心口,蒼天,朕胸悶。
後還再插一刀,“還有父皇,您這事辦的不地道啊?整日沒事盯著朝臣後院那點子事,嘖嘖。”煞有介事搖頭嫌棄。
盛乾帝再捂,卻這回,是實打實無話可辯給憋的。
後,父女倆又你來我往多說了幾句其它,到最後沒個結果。
夜雲衣便告盛乾帝,“得,父皇,您可以慢慢想著,反正兒臣不急。”一抬手,福喜公公眼色飛快,已經將她手中茶盞接過,拿了下去。
盛乾帝看她頗有些在耍無賴的樣子,擰眉糾結臉,明白對方什麼意思,遂愈發苦悶。
想著這可是十成十的威脅,明擺著你要不答應咱,咱也就不答應你的調調。
而夜雲衣還真如她所說不緊逼了,口中已經換了話題,又求了盛乾帝好不容易開金口,隻要帶上殿前侍衛,便難得允她出宮了。
實在是盛乾帝現在看她頭疼的緊,快她愛哪兒哪兒去吧,自己也好暫時眼不見為淨,躲份清閑。
夜雲衣大喜,這可是頭一遭啊?多少有些激動,轉身提裙就跑。
“還有。”最後盛乾帝才又一招手,“下次記著把借口編排好聽點,什麼叫你長樂街上的鋪子好似出了問題?還得勞著你這位長公主親去,哼。”
夜雲衣討好一笑,三步並作兩步的轉眼繼續撲棱走了。
身後福喜公公接了令,也跟出去,為長公主出宮之行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