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男主(1 / 3)

承明宮中,夜雲衣已經跟她老娘大眼瞪小眼很有一陣了。

夜後見自家閨女明顯吃了秤砣鐵了心,從沒見過她這麼胡攪蠻纏,自己不答應,幹脆還就癱著張臉黏人坐那兒不挪動了,忍不住揉額。

“你看看你,臉拉長的就跟那前幾日婦人們口中裹腳布,至於?再說母後就想知道知道了,你跟那雲家小子,究竟怎麼個有機緣法?也能勞得你這般對他惦念,還非他不可?”

夜雲衣卻隔了一世重聽這個熟悉字眼狠狠一愣,旋即什麼雲家不雲家的,通通擱置暫且顧不上了。一把抓|住夜後,匆忙問。

“您說什麼?什麼裹腳布?”

夜後司封雪被她一下子動作掐的還挺疼,見女兒麵色難看,以為出了什麼事,一頭霧水卻還是趕緊先回了她。

“你還沒聽著外頭風言風語?說是從北邊滄平國傳來的法子,用長長白巾子再夾上竹片兒、或是裹進去瓷片瓷渣,就能把女子小腳纏成不大點的三寸金蓮,格外的看起來精致還好看。”

夜後卻對此等事情嗤之以鼻,嘲了聲冷笑,“不過我聽著,就覺實在沒意思。”

鬧來鬧去也無非打著獻媚的心思,是為了多得男子幾眼青睞罷了,就生生折了自己根骨,沒得自墮身份。

她也是前段時間聽進宮的其他命婦閑聊時提及,說是現在外頭對於這檔子事,鬧得很有幾分熱鬧,還聽說有幾位官家小姐也已經嚐試過了。

幾名命婦當時在跟她談及此處時,滿臉的嫌棄不忍。說那法子,嘖嘖,可真真折磨人的很,也虧得那幾位別家小姐能得忍下來。

雖說吧,不忍也得忍,她們實乃被迫,不過是受了後院主子娘的磋磨人手段。

因此當時這樁子閑話大家也僅是隨口一提,過後便算,沒真往心裏去。可現在見自家女兒聽聞後愈發凝重的神色

夜後向來知曉夜雲衣胸中成算,她這閨女,打小|便是個別人走一步,她就已經能算出往後十步的主,擰眉便問。

“怎麼,可是這此法有何不妥?”

轉眼一想,這是從別國傳來的,或許,她是因著此點才會不得不防?

卻見夜雲衣沉默不作聲半晌,若有所思搖搖頭,旋即又問。

“母後可知此法傳入我盛乾,距今該有多少時日了?”

夜後歪頭想了陣,“前幾日聽幾位夫人提起時,怕也不少了,小半年?”

其實她自己也具體不大清楚,隻有個差不離估量,見夜雲衣越聽臉越冷,拍她手道。

“你若想知曉,不若母後再喚幾位命婦進宮詳問?隻是你對這事怎麼如此在意?母後瞧著,也就小打小鬧。咱們盛乾女子向來根骨沉心思堅,像這種折損糟蹋人的渾法子,在咱們這地兒,可不比它滄平。”

夜雲衣卻語氣森然,“那母後可知當年此法在那滄平境內,傳成體統所用時日不過才多久?”

夜後雖過去也沒少聽說她們隔壁家裏頭有關女子裹足之事的“盛行壯舉”,可更多內情未曾仔細關注過,想了陣,“怎麼也得十幾二十年吧?”按她推量。

畢竟她可是知道的,滄平境內不拘年長年幼,女子到了現如今,幾乎人人皆以纏足為美,所以所需用時,怕是得不少才對。

可夜雲衣沉目搖頭,豎起兩根自己蔥白指尖晃了晃,“錯,區區兩年已足矣。”

夜後這下子一震,瞪大眼納罕極了,“怎可能?”

夜雲衣唇角掀起,泄|出一聲其間諷笑,“怎麼不可能?母後,雖滄平裹足曆史上可推至二十年前,但自其國內此舉出現再到最後風靡,其中確實才僅曆時短短兩年罷了。”

恨恨一拍桌,由此而想到什麼,指尖絞緊掌下霞光金繡的桌邊一方錦帕死緊。

待麵目全非又隨手將其揮落,冷眼看著那小物件晃晃悠悠如失了所有倚仗的浮萍般,轉眼落地沾滿灰,眸中黑雲壓城,雷霆積聚。

“母後,此事我得管。”

否則兩年後的盛乾,怕就得是又一個今日|她們隔壁的好鄰居——滄平了。

這事她本上一世時就已經曆過,雖牽扯不到她的身上,畢竟夜雲衣身份其他女子根本無可比,但不得不說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情,導致了盛乾比起周邊其他三國來說、女子地位遠要高出不少的原本國情,猝不及防遭到了嚴重動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