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靜遠同魔尊交手,霎時間整個雲浮鬼蜮血海翻滾,怨靈哀嚎。
藤英用結界將他們兩人所庇護著,免受怨靈的侵襲。
“好端端的怎麼又打起來了?一切皆是由我而起。”徐淨白的雙眼已經沒有淚可流,此刻覆蓋著雙眼的白紗浸染鮮血,觸目驚心。
風妙語見狀很是於心不忍,安慰他道:“徐兄,你切莫太過的傷心,令弟也隻是一時執迷不悟罷了,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你能控製的,你也無須過分自責。”
徐司白看樣子此番打擊頗重,自己要多加開導,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是我,都是我,霜兄因我而死,阿遠恨我入骨,這一切的罪孽皆是因為而起。如今我已經沒有臉麵活在這個世上,也許我本不該活在這世上……”
他心如死灰。
風妙語隻覺得自己臉上有些溫熱的物體,他伸出手。
“是鮮血?怎麼會?”
眼前的一襲白袍的徐司白已經跌倒在地,他的脖頸處噴湧著不斷的鮮血。
“哥哥!”徐靜遠失聲喊道。
裴星宿也望了過來。
“哥哥,你怎麼這麼傻?究竟是為何?阿遠知錯了,不鬥了,再也不鬥,我們回瀛洲——”
“你醒醒啊!”
裴星宿搖了搖頭:“哎呀,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說罷用袖口擦拭著風妙語麵頰上的血跡:“阿語,嚇壞了吧,不怕,這都是他們罪有應得!”
風妙語推開裴星宿,有些蹣跚的跪倒在徐司白的麵前。
“怎麼會這樣……好端端的你為何就想不開呢?”
他怎麼也沒想到徐司白會自殺。
還記得那年杏花微雨,海棠殘褪。
他初次見到徐司白,一襲白衣,神采奕奕,引得眾仙子頻頻駐足,一時間風光無限。
而今卻是失去了往日的神采,白衣沾染汙血,本神采奕奕的眸子,卻再也沒有光澤。
隻剩下一副冰冷死寂的屍體。
“兄長,求求你睜開眼,求求你了,阿遠真的知道錯了!”徐靜遠為了能得到瀛洲掌教之位鬥了數十年,如今總算是都得到了,他卻覺得心中始終空落落的,直到他再次見到兄長尚且在這世間,他才真的明白,原來心中遺失的地方是兄長的位置。
這個世上還有什麼能比親情更為的重要。
徐司白依舊是一動不動,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可是事實告訴他們,徐司白再也醒不過來了。
風妙語不忍道:“徐掌教,還請節哀順變,人死不能複生。”
“人死不能複生?”徐靜遠口中不斷喃喃著,忽然眸光一亮轉頭向魔尊:“裴星宿你是這雲浮鬼蜮之主,三千怨靈在你的驅使之下,所以你一定是有什麼辦法吧?隻要你讓我兄長醒來,讓我做什麼都願意。”徐靜遠近乎癲狂。
得知兄長活著的時候,他心中並沒有什麼感覺,當兄長真的離開了他,感覺心口就像是被人生生撕裂開一般。
他的心在滴血。
裴星宿咧開嘴:“哈哈,好呀,我讓你死你可願?”
他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情愛的戲碼,所謂的兄友弟恭,可笑至極。
利益當前,隻剩下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