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小孩穿過他的身體，對那名哭泣的孩童拳腳相加。
“你們怎麼能這樣……”風妙語想要上前阻止可是自己根本就無法觸碰到那群小孩子，自己就像是虛無縹緲的影子。
“怎麼會這樣……”
他望著自己的手難道說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等等？
自己剛剛不是在成婚大典之上，怎麼好端端的竟到了這裏？
難道說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都是虛無的，又或者說自己是在誰的夢境之中？
這名孩童應該就是夢境的主人。
“裴星宿？是裴星宿。”
那孩童的麵孔和裴星宿重合。
“原來他年少之時還遭遇到這些事。”風妙語心中不是滋味。
他雖從小入雲萊，不過雲燭子庇護他的很好，悉心照料，除了練功不佳訓斥幾句，平日都是和顏悅色。
平日還有師妹和師弟們相伴，少年時期他覺得自己的是這個世界上最為幸福之人。
風妙語未曾想到裴星宿從小就遭遇到如此多是不公，以至於唯一對他好的師弟，被他當做最後的一束光。
而今，師弟已經離世，他唯一的光也滅了。
“淅瀝瀝……”
竹林中忽然下起了雨，風妙語伸出手，雨水依舊是落不到他的掌心，穿過他的手掌。
林子深處走出一名穿著青衫的男子，他腰間懸著一柄佩劍。
“霜降！”風妙語幾乎在一瞬間欣喜異常。
要是他沒看錯的話，那青年身上所佩戴的正的自己師弟霜天曉的佩劍。
傘蓋微微抬起，露出一張清俊的麵孔。
霜天曉和他擦肩而過。
男子停在孩童跟前，伸出柔嫩的指尖摸了摸孩童的頭。
“傻孩子，你跟我回家吧！”
原來師弟是在裴星宿最落魄的時候收容了他。
師弟與裴星宿而言亦師亦父，因此在他成年後，心中最大遺憾便是不能侍奉師尊，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人殘害師尊。
風妙語覺得眼前又是一黑，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在一處全新的場地。
他的耳畔陰風怒號，眼前鬼火陣陣，像是立在一處斷橋之上，橋下是不斷翻湧的血水，令人聞著胃中翻滾。
“兄長？你……你還活著……”徐靜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死了多年的兄長此刻竟還活在世上。
“不對，死人又怎麼會複活，這是假象！”
十年前自己明明親眼看到徐司白受死，又怎麼會死而複活呢？
“一定是幻境，對一定是幻境，裴星宿是你在搗鬼吧？說你這麼做究竟是居心何在！”徐靜遠劍鋒自逼裴星宿。
裴星宿勾起唇角，毫無懼意：“嗬嗬，徐掌教你這是心虛了吧？欺師滅祖，謀殺兄長，若是這件事傳遍整個九州大陸，你瀛洲徐掌教的名聲可就一落千丈了。你說會不會像是我師尊一樣的下場？人人喊打，永墜無間地獄！”
“不會的，兄長是被霜天曉所害，他才是罪魁禍首，師兄真的不是我！”一向高傲異常的徐靜遠此刻麵上流露出恐懼的表情。
這不由的令風妙語起疑，人隻有在遇到自己所害怕的事情，才會一反常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