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玉身材瘦高,長相嬌媚。尤其是那雙深邃的眉目,極具異域風情。濃密的睫毛下是灰藍的瞳仁,聽說她有一半北漠巴圖部的血統。
弄玉的舞技是盛京城出了名的絕,一舞千金難求。
隻不過聽秋禾說,她之前在一次練舞中傷了腰,便很少再出來跳舞了。轉為幕後,除了接客以外,大多數時間,都為鏡花閣的姑娘們授課教舞。
溫輕輕原主的身子軟,有舞蹈功底,所以跟著弄玉學一些動作並不吃力。隻是這支舞原主以前學過一點,但溫輕輕是第一次學,原主的記憶她又沒有帶在腦子裏,很多動作還連貫不起來。
“輕輕姑娘,就這一支舞,你學了快半個時辰了,依舊連貫不起來?”
“這支《白露為霜》我記得你之前學過,怎忘的一幹二淨?”
弄玉的白眼已經翻得夠多了,她脾氣本就不好,說的溫輕輕耳朵都快起了繭子。
溫輕輕擺擺手,搪塞道:“弄玉姐姐,今天身子不太舒服。”
弄玉冷聽罷哼了一聲,忽然從桌子上抄起一條鞭子,還未等溫輕輕反應過來,她的鞭子就已揮起,落下,“啪”的一聲輕脆的落在一旁的秋禾身上。
秋禾鵝黃的薄衫上頓時出現一條血印,她都來不及痛叫一聲,抖著身子捂起胳膊,臉色煞白,眼淚簌簌無聲落下。
弄玉目光冷漠,朝著溫輕輕厲聲道:“今天這支舞你必須練會,從現在開始,你錯一個動作,我就打你的丫頭一下。”
溫輕輕匆匆來到秋禾的身邊,神色關切:“你沒事吧,秋禾。”
她看秋禾被打的可憐,心裏也十分生氣:“弄玉姐姐,要打也是打我,你打秋禾作什麼。”
弄玉又是冷笑:“打你?你的身子還要留著接客,我打你淩媽媽會放過我麼?”
溫輕輕知道,以弄玉在鏡花閣的地位,即便她把此事告訴了淩媽媽,淩媽媽也會任她欺負秋禾。她也不過是鏡花閣的新人,又怎麼能拗得過弄玉。
溫輕輕雖有怒氣,但忍了忍,終是深吸一口氣,努力平靜道:“弄玉姐姐,我們繼續跳吧。”
弄玉見溫輕輕忍了下去沒有發作,眸中閃過一絲詫異,臉色晦暗不明。
隨後,她又當著溫輕輕的麵把這支舞跳了一遍。
溫輕輕這次把高考複習的勁兒都使出來了,將《白露為霜》的買家秀好好跳了一遍。
這次弄玉終於肯罷休了。
後來溫輕輕聽秋禾說,這支《白露為霜》其他姑娘光學就是要學半個月的。
弄玉大約是故意為難她罷。
秋禾替溫輕輕挨了一鞭,溫輕輕給秋禾親自上了藥,秋禾感動涕零,一個勁兒的說讓溫輕輕不要放在心上。
剛穿書兩天,就有兩個人為溫輕輕掛了彩了。原來惡毒女三也有光環?
離與沈微重逢那日已經過去兩日。
傍晚,天空灑下落日餘暉,映照著盛京城一片橘色。
花瑕街漸漸又是華燈閃爍,人來人往。
溫輕輕手撐著下巴,望著遠處一片濃鬱的煙霞發著呆。霞光映射在她的臉頰之上,替她渡上了一層柔潤的金光。
忽然,一抹玄色身影闖入溫輕輕的視線。
那人身姿挺拔,斯人如玉,在來來往往行走的芸芸眾生當中,相當紮眼。
是沈微。
溫輕輕滿眼都是驚喜之色,她不假思索的朝著窗外樓下的沈微大聲喊了一句:“小哥哥1
沈微一愣,聽著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他抬頭一看,是溫輕輕正朝他滿心歡喜的揮手。
溫輕輕的眼裏似是盛了小星星一般,閃閃發光,她笑的純真自然,若夏花繁櫻一般燦爛,讓人眼前一亮。
沈微想,怎麼會有人見了他如此高興?
他這號人物,下屬懼之,旁人聽後聞風喪膽避之,敵家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除了溫輕輕,大約沒人看到他表現的這般欣喜了。
沈微凝視著溫輕輕,朝她微微點了點頭,寒潭似的瞳仁中窺探不出一絲異色,表情是比以往溫和幾分。
溫輕輕不知道沈微是不是來尋她的,但摒著鏡花閣花容級別的姑娘上一休二的工作製度,她今晚是該上班接客了
淩媽媽又準時出現在了她房間,這次淩媽媽比賣她初夜那天還要高興。
“輕輕,今夜,安平王設宴,來的都是盛京城數一數二的權貴。今晚,淩媽媽給你安排了一個舞目,能不能勾走大人們的魂兒,就看你了1
淩媽媽笑顏如花,她摸摸溫輕輕的臉蛋兒,像是欣賞自己的作品一般沉醉
溫輕輕一個大寫的“愁”字已經寫在了臉上。
不是吧不是吧,去參加安平王的宴?安平王可是《思追》中第一案的大boss。
安平王是個笑麵虎,偽君子,不光私通敵國,還是男主的死敵。
跟他沾上邊,準沒什麼好果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