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芍很鬱悶,非常鬱悶。
有人作弊!
有人作弊不稀奇,師兄作弊她很意外。
今晚,她帶他來到摩天輪裏,是想在這曾讓他幸福遠去的地方,許他幸福。但這讓人銘記的時刻,她不願氣氛太過沉重,這才想著逗逗徐天胤。
兩人也是有段日子沒交手了,尤其在海濱別墅那晚,兩人都有所頓悟,身手大漲。今晚的交手雖是切磋,夏芍卻仍是越戰眼神越亮,越戰興致越高。兩人邊阻撓對方邊爭搶戒指,你推我托,你劈我撞,你截我拿,用的全是精粹的內家功夫,二三十招過後,兩人便腿腳肘彎全都製在一起,分不開了。
兩人靠得極緊,身體之間幾乎沒有間隙。夏芍一根手指豎著,上頭套著隻男士指環,男人握著她的手腕,隻要微一用力,腕脈輕震,她這隻胳膊便會麻軟。夏芍卻有另一隻手指指著男人的掌心,他敢用力,最先麻軟的會是他的手掌。
兩人的腿腳崩靠在一起,誰也動不了,手上的勝負僵持,誰先動,誰先敗。
夏芍眉眼含笑,笑眯眯地瞧著徐天胤,指上套著的那隻指環好似炫耀品,霓虹在她臉頰暖玉般的肌膚上撫過,那笑眯眯的眉眼令人恍惚。
恍惚間,他回到五年前。兩人在東市老巷裏初次交手,今晚與那晚如此相像,時光裏重合了的影像。她卻不再是他初遇的師妹,而是他此生的幸福。
徐天胤的目光落去夏芍手上,戴上它,她才成為他的未婚妻。成為他的未婚妻,她才會成為他的妻子。
在徐天胤眼裏,事情就是這麼簡單明了。但他去看那指環的時候,她卻更加炫耀地晃動手指,眼眸笑得都要彎起來,分明就是在挑釁著他先動。
男人的目光落去女子臉上,他是真的先動了,但卻不是先拿那戒指,而是——吻!
他低頭的舉動迅捷、霸道,夏芍連驚愣的機會都沒有。
兩人的身體實在是貼得太緊密了,她原本還覺得勢均力敵很有趣,現在卻成了困住自己的牢籠。男人的氣息霸道地入侵,唇寒夜般冰涼,舌卻燙熱如火,吻上她,便開始在她唇齒間肆虐,好似懲罰她今晚的逗弄。
兩人的手腳還相互製在一起,沒有擁抱的接吻,這比平常親密更加耗費體力。夏芍的體力並不會因為一場吻而消耗殆盡,但徐天胤的吻實在太霸道,這麼多年了,他的吻從來不講究技巧,而是男人最原始的征服。
鼻間漸漸都是男人的氣息,她的空氣也在一點點減少,夏芍不由自主地往後傾身,雙腿有些發軟。而就在她要仰倒的時候,一雙手掌來到她腰間,將她扶住。不知什麼時候,兩人已經鬆開了對彼此的牽製,擁在一起,在摩天輪上,好似一場世紀長吻。
當夏芍回過神來的時候,摩天輪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了,她套著指環的手不知什麼時候也已經空了。夏芍怔愣的時候,隻見男人的手指上赫然是一隻高古玉雕貼的戒指——已經戴好了!
不僅戴好了,徐天胤還低頭看著她,目光淺淺柔和,唇角也有淡得幾乎看不見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