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您不能出宮啊。”慶沄宮裏,宮人堵住宮殿門滿滿跪了一地皆磕頭祈求不止,沄纚已換好普通衣衫,可卻行動不得半步,“快給本宮讓開,違者死。”沄纚急道。
宮人嚇得大氣也不敢出,垂首央求。
“你們通通在幹什麼?連太後都伺候不好,我看你們是想要孤摘了你們的腦袋。”幼君大步流星而來,“兒臣參加母後。”
“皇上,快叫這些狗奴才閃開,本宮有要事要辦要出宮一趟。”沄纚道。
幼君一臉不解,“母後這是作什麼?莫非這宮中兒子伺候不妥?”
沄纚道:“皇上外牽製諸國各邦,上孝敬母後後宮舊妃,內廣施雨露恩寵,於裏與外,皆與皇上無關。”
幼君又道:“那母後這是為何?”
“見你父王。”沄纚一字一頓道,將父王兒子咬得沉重。
“好,既然如此,兒子陪母後一起出宮。”
“胡鬧,你堂堂一國之君,怎能如此貿然出宮,以身犯險?”沄纚道。
“不妨,若是讓母後一人出宮,兒子才是更為擔憂,母後若是不放心,兒子便帶上最精良的侍衛等人,母後覺得可好?既然是兒子之父王,兒子也是自然要走這一趟的。”
沄纚欣慰頷首。
渡蕉洲,鄉村野鎮相望的荒涼渡口,平日不過是些漁夫打魚之地,甚少有人煙往來,這渡口坐船而行,去個幾百裏便是渡蕉洲,沄纚等人打聽一番才知這洲有個陡峭名山,山腰處有一小廟矗立於此。
此處便是沄纚等人將行之地,大船急行,沄纚感歎連連,又心急如焚,她害怕此番來晚一步。
終於行了三個時辰左右,大船靠岸而停,沄纚急著下船,幼君忙上前攙扶,“風大,母後小心些。”
一行人陸續下船,“皇上,山路難行,風又猛烈,轎攆難行,隻怕”
“不妨,孤陪太後徒步上山。”幼君說罷便攙扶沄纚往山路而去,邊行間他邊向身旁肥汗使了個眼神,肥汗等人借著探路之由,紛紛自顧而去。
半山,孤山寺,一座破落不堪的隻有一間大的廟宇。殺手們紛紛入內尋找一番無果,便隻好先悄悄埋伏下來。
好一會,沄纚和幼君才行至於此,“孤山寺。”沄纚看著破廟上的橫扁喃喃道。
“來人,進去看看,看看父王可在裏頭?”幼君道。
“不,我要親自去。”沄纚道。
“是,兒子陪母後一塊去。”
廟內,陳舊殘缺的一人高佛像旁置了一張簡單的竹桌,桌上有一壺一杯,佛旁堆了些雜草,那草被壓得齊齊的,明顯是有人睡過的樣子。
沒有見到慶王的人,沄纚異常懸心,莫非他已經走了?幼君有些失望,“這種狗窩似的地方怎麼會像是父王住的地方,我看母後定是搞錯了。”
幾個時辰過去了,天漸漸黑了下來,別說是見到慶王了,就連一隻鳥影也沒有,沄纚越發焦急,差人四處尋找起來。
幼君的人埋伏在破廟內半天沒有等到慶王的下落,眼看著天漸黑下來,幼君也有些急了,“莫非此處隻是障眼法?”他如此想著便附在小引子耳旁喃喃幾句,小引子命一眾人又開始在別處搜羅。
果然如幼君所料,這山腰除了這孤山寺,還有另一座寺,也叫孤山寺,原來這兩座寺廟原先本為同一處,隻是多年前這山頭滑坡,有一間廟宇的房屋被直接移動下沉到另一處去了。
另一處,沄纚等人終於尋來,這間屋子和方才那間稍有不同,雖同意簡陋相比之下卻華麗不少,沄纚目光遊離四周,她的目光往在稻草撇過時,一把金鞘彎匕首赫然在目,這是她第一次見慶王時他別在腰間的貼身之物,沄纚驀然定住。
沄纚緩緩從草堆上拾起那把匕首,反複摩挲著,幼君心內明白幾分,問道:“這是父王的東西?”
沄纚潸然淚下,頷首不語。
此時屋外有腳步聲,幼君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此時不等沄纚急往屋外而去,一陣刀劍交戰之聲傳進屋內。幼君麵有異色,沄纚刹時明白什麼,驚道,“你,你。”
幼君一臉無辜道:“兒子如何?兒子不是一直陪在母後身邊嗎?這些人不是母後答應伴隨同行嗎?”
沄纚早已被兩個隨行宮女死死拉住,纆兒道:“皇上,太後當年為了保全您,為了庇護您,付出了多少?您就是這樣顧及母子之情的嗎?”
幼君歎道,“母後何必呢?是要男人還是要兒子,母後自己自會衡量,如今我貴為天子以母後為尊敬畏母後有加,如今難道不是盡孝,還要我做兒子如何?”
沄纚傷痛不已,“你連你的父親都不肯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