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梧微微一笑道。
“又沒有毒的,怕什麼。”
葉初霽好心幫那大吐特吐的藤維也撫著背,讓他好受一點。
京坤皺眉,擔憂上前道。
“你不是想去找那鬼城城主吧。”
棲梧不回話,隻是緩緩點頭。
京坤猜疑道。
“可是你們合歡宗有叛徒逃來這裏了?還是有仇家逃到這裏?”
棲梧轉頭淡然道。
“沒有啊,就是單純想找他切磋一番。”
京坤一臉詫異。
“你瘋了啊,對麵可是比安歌羽還強的存在,你去挑釁還能有好果子吃?”
棲梧凝望著他,翠綠的瞳孔聚焦,變得有幾分銳利,隨即又釋放開,嘴角挑釁道。
“你怕?我可不怕。”
京坤眼眸沉寂下來。
棲梧不再看他便消失在天邊。
夜幕降臨,那紅木房子裏,桃花靜靜的落下,那門前掛著的風鈴,卻略微急促的晃動著。房門前傳來一陣跌跌撞撞的聲響,棲梧身上滿是劍傷,便踉蹌的回到那座房子裏。
棲梧從一片混沌中慢慢蘇醒,身上多處劍傷,刺拉拉的痛著,但是他並不以為意。嗑了顆傷藥,嘴邊一口狠狠咬碎,神情冷的如冬天淩冽的風。
方才那交手,他是不服的。
他隻身闖到城主府,竟然是不設防的。卻見一人在月下等著他,仿佛早早知道他會來。
兩人立刻纏鬥在一起,這一交手。棲梧明顯的感覺到,這鬼濱城主雖然靈力深厚。可是招數粗淺,打鬥方式十分生澀。
隻怕遠遠不如那安歌羽,蒼遠道等人。
當初是怎麼贏的?
隻是打到最後,越來越心驚,對方仿佛是知道他要出什麼招數,要站在哪個地方。那笨拙的仙劍遙遙一指,卻接連命中!
更可怕的是,自己將軟骨蜥蛇放出,明明那麼隱蔽,卻還是叫他識破。而且躲下身子那刻的篤定,根本不像臨時發揮!
這一次試探,棲梧敢肯定,那月華之鏡,必定在這鬼城城主手中。
他原本也隻是知道閆帝會來鬼濱,隻是來碰碰運氣。他知道月華之鏡是閆帝必定會遇到的機緣,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
棲梧身擔救世重則,四仙器是必須拿到手中,而極欲之眼還在天陰手裏,鎮靈之劍還在莫念真手裏。他會一個個搶奪過來,隻是得先拿到月華之鏡,才萬無一失。
而月華之鏡,擁有著尋人尋物,知道天下正在發生什麼事情,更有提前預知未來一瞬的能力。
而那鬼城城主,必定就是靠著月華之鏡作弊,才能靠粗淺的劍法贏了他。
棲梧此時心裏很是不服氣!
隻是這鬼城之中,見到的那些生魂,還有那些食人的將領倒是有些疑惑不解。
而且那幾個小輩,為什麼沒有被那些生魂追殺呢?
幾個疑問掛在心中。
可是當務之急是想辦法破局,如何戰勝一個有預知能力的對手?叫大師姐過來?隻怕不妥,這期間,這個有預知能力的家夥要是逃了,隻怕難找到。
他咚的一聲站起,伸出手,小蛇隨即爬進衣袖。在這灰暗的房裏預備離去。
可房內靈氣騰騰的某物引起他的注意,他床邊的桌子上,擺放著玉碗玉勺,裏麵濃稠藥汁已冷,但是裏麵蘊含的靈力隻怕能讓他馬上痊愈。
這是用了多少地階靈花靈草熬出來的東西。
至於是誰熬的,也不用多想。
為什麼呢?為什麼京坤要做這樣的事情?他們之間不是有仇嗎?那個睚眥必報的男人,此時為什麼要對他這般好。
這藥裏,幹幹淨淨的沒有毒,這是為何?自己對他那麼狠,他不恨嗎?不想報仇嗎?
而且,那自己呢?為什麼受傷的時候,下意識來到這裏?是因為知道蜥蛇能護住自己,打得過他們嗎?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呢?
但是他無暇多想這些,隻靜靜走了出去,看著天上湧動的,那個鬼城城主的絕望。
這個城主,到底是什麼人?月華之鏡為何在他手裏,而且為什麼會這樣痛苦,一直折磨自己?又為何要造那麼多生魂出來?而且為什麼要庇護那麼多罪無可恕的人。
他伸出黑袍金紋裏蓋著的手,輕輕的招手,空中一團紫黑色的霧氣便飛到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