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29章 萬獸穀十一(3 / 3)

“為什麼呀,京坤師兄和熙苒師妹,是仙門裏最有朝氣,最有活力的人了,怎麼他們眼裏都沒有那種光芒了?”

葉初霽緩緩的撫著他的頭,眼裏有著無限憂傷,溫聲道。

“因為他們長大了。”

鯉追不知為什麼,聽著很難過,眼眶一紅。

“長大了,就會不開心嗎?那我寧可不長大了。”

葉初霽看向那紅霞滿天,蕭瑟的風揚起他細軟的發。眼裏憂慮更重。

“可你終究要長大的,很多事情,也隻能你一個人走。”

鯉追看的疑惑,嘟起嘴來生著悶氣,因為阿霽總是這樣和他說著莫名其妙的話。

又是幾年之後,鯉追在與魔道大戰裏,中了蠱毒,沉睡不醒。

醒來之後,聽聞,是那京坤師兄抓了一個魔教裏一個修為高深的人給他解了毒。

他心中訝異,那京坤師兄竟能被放出來了嗎?不是神誌不清嗎?

又見到那人挪揄的眼神,忍不住多嘴和鯉追說道。那治他的魔修,長得妖豔無比,媚態動人。那衣裳包不住脖子,盡是那紅色的咬痕,而他身上全是那京坤長老的味道。

隨即一臉壞笑的感慨說,那京坤長老當真豔服不淺,真男人啊,那床第之上,果然凶狠。那貌美的魔修身上好像沒一處好地了。

據說他還把那魔修鎖在引鳳台裏,日日享用著呢。當真風流人物,有那安語竹和司華年相伴,還有這魔修,修真界最美的人物都收入囊中了,羨慕不來啊。

鯉追皺著眉頭,看著他的意淫,並不說話。京坤師兄的謠言他是知道的,隻不過因為他修為高些,愛喝酒些,滿身風流氣,便以為他到處招惹。

後麵那些年傳的更加厲害,說他有好多相好,連合歡宗裏都有一個溫婉可人的姘頭。

後來還扯到司華年和安語竹身上,那些人仿佛非要給人按個汙點,好平衡自己,每個人喜聞樂見的討論京坤師兄的私事。

講的這般難聽,但鯉追心裏明白,那京坤師兄常年連個伴都沒有,連女修的手都沒牽過。怎麼可能會見色起意,占了誰的身子呢。

而謠言傳的更甚,魔宗好多人上門要人,卻被京坤師兄打退。鯉追按耐不住,便上了引鳳台。

在那富麗堂皇的宮殿裏,鯉追看著司華年走了出去,聽到裏麵傳來喊聲,便偷偷探出他看了看。

在那金碧輝煌的大殿裏,地麵上是溫潤白玉,連柱子也是白玉鑄成,地上花紋是金子鋪就,惟妙惟肖的雕刻著花鳥魚蟲。

在這修真界最強者的宮裏,他看到身穿錦繡黑袍,金線紋路的京坤師兄,那背影高大雄壯,那頭上帶著高高的尊貴金冠,流光溢彩的鑲著最稀有名貴的靈石。那拖地的黑袍大氣磅礴,也隻有京坤師兄這樣的人,穿著霸氣威武,如同人間的帝皇。

隻見京坤師兄此時正對著什麼人說話,低啞又帶著威壓的聲音,那聲調緩慢,帶著冰冷的溫度,盯著那人道。

“我不是說過嗎?叫你不要亂動別的心思。”

這幾句話,周圍氣壓驟降,遠遠在外看著的鯉追都忍不住顫了顫,差點忍不住跪倒在地,大乘期的威壓如此可怕?!

京坤師兄接著便是微微抬起一隻手,掌心上緩緩燃燒著藍紫色末端帶著白光的火焰,火焰之上覆蓋著滋滋作響的金色雷電。

鯉追一看到那雷火,心裏恐懼莫名,好強,隻是看著就恐懼萬分。

那火焰如液體般傾倒在地,在地上遊走,形成一個困陣,熊熊燃燒的將一個人困在其中。熊熊烈火之中,鯉追看清,有一鮮紅色衣袍的人,頭上未紮起,披著烏黑長發,頹然的癱坐在白玉地板上。

那人忽然回頭,露出潔白如玉的麵容,那紅色到道印,顯得他更加美得不可方物,那消瘦的身子在大紅的衣袍裏,露出的脖頸,手臂,顯得更加蒼白。

隻見那人轉過頭來,露出美麗的側臉,凝望著那個朝他走過來的高大男人,帶著不可置信和臉上自嘲的笑容,滿臉淒然。

美麗的臉龐仰著頭,難以自抑的不斷下滑著淚珠,那淚珠滾到滿是咬痕的脖頸,那白皙是皮膚顯得那痕跡更加猙獰曖昧,新新舊舊的咬痕重疊在上麵。

隻見他側著頭,露出優美的弧度,一下一下的抽泣著,那烏黑長發隨著抖動,一晃一晃的覆在他側臉上。

他眼裏猩紅一片,仿佛眼前是破碎的虛無。

他眼裏默默看著那個身影走近,臉上淚痕錯亂,眸裏光芒閃爍,帶著種難以置信的神情,語調平靜,麵容悲戚。

“我心甘情願的把穹蒼異火給了你,沒想到有一天,你竟然拿著它來對付我。”

然後語調一變,帶著哽咽,那淚淒美的在他臉下大滴滑落,眼裏帶有幾分破裂的絕望。

“是了,是了,我這樣的人,我這樣的人。怎麼配有好運呢?”

那高大背影對那淒涼的陳述毫無波瀾,輕輕俯下身子,寬大華麗的衣袍裏伸出寬厚的手臂,手指抓了那人下巴,極其用力,在那白皙的臉上馬上留了紅印。

接著高大的身子吻了上去,兩個人影重疊在一起,之後便是衣裳撕裂的聲音,那寬大的手輕輕一拉,那華麗的紅衣盡碎,露出曖昧白皙的的身子來,頓時覺得媚態縱生,而那高大的背影,散發著滔天的欲望,濃濃野性的氣息蔓延開來。

而那鯉追隻能神色蒼白的落荒而逃,步履維艱,不知往何處走,盲目的走著,他全身僵硬,血液凝固的回想那一對糾纏的背影。

那是棲梧,是棲梧啊!他這世上最害怕的棲梧啊!京坤師兄強迫著的是那個手執月華之鏡和鎮靈之劍的棲梧啊,是那個平定鬼川,解救琉璃境的棲梧啊。

為什麼,為什麼師兄會強迫他做這樣的事情。

棲梧竟然會哭,那樣的棲梧,哪怕活生生撕開血肉也不動一動眉頭的棲梧,竟然會哭成一個淚人。

而那神智不清的京坤師兄,竟然對棲梧做了這樣的事情。

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命運究竟是如何安排的,會帶領他們走向何方,是萬劫不複,還是否極泰來。

隻是,一切,不是他能掌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