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的跌宕起伏,賦予了他一腔底蘊,犯不著跟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慪氣,而從今兒這姑娘在課堂上幫他說話來看,紀蕭蕭也不如他想象那般麵目可憎。
他不會再去刻意討好紀蕭蕭,但也不會刻意去抹殺。喜歡過就是喜歡過,那是他走過的生命中,真實存在的東西。
敢於正視過去,才敢於直麵未來。
他不怪紀蕭蕭此刻再次拒絕他,也不怪她的矜持,隻是有些遺憾。
一個女人,在某些時候,無傷大雅地慈悲一回,會很動人。
真遺憾啊。
好在他從來就是個為達目的不折手段的真小人,既然想讓晏小山不爽,就一定會讓他不爽。
羅恒湊到紀蕭蕭耳邊,如此這般耳語了一番。
紀蕭蕭先前有些抗拒,但聽羅恒繼續說下去,眼眸開始發亮,然後眨巴著眼睛,很認真地問:“羅恒,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羅恒壞笑著點了點頭。
晏小山眉頭微微皺起,隱隱有種不好預感,連忙說道:“蕭蕭……”
他話還未說完,就見紀蕭蕭點了點頭:“好吧,我接受。”
晏小山頓時像生吃了個蒼蠅,羅恒這廝,到底跟蕭蕭說了什麼?
“怎麼樣,晏大公子?”羅恒挑釁地看著晏小山。
晏小山呼出一口濁氣,心裏是很不爽,卻並沒有表現出來,他沉吟一會兒,嗤笑道:“羅恒,我不知道你耍了什麼手段,但就算蕭蕭答應了,你買得起麼,買得到麼?”
羅恒的家室,晏小山還是勉強知道的,跟他差了幾百個檔次,老爹是個一根筋的大愣子,每月工資頂天三千塊,哪裏可能買得起?
更何況明天就是晚會,貴賓票早在三天前就銷售完畢,他也是花了三倍價錢才從黃牛手上拿到的票,憑羅恒,他拿什麼去買?
“我確實買不起。”羅恒點了點頭,笑道:“晏大公子,人與人之間的確是有差距的,特別是這裏。”他指了指自己的臉,“是誰告訴你貴賓票一定要用錢買的?”
昨天陳宣君還給他打過電話,問他要不要貴賓票,羅恒本來不想去這個晚會,就婉拒了。
但陳宣君卻表示,這幾張票會一直給他留著,什麼時候想去了,隨時給她打電話。
她十分欣賞羅恒的才華,自然想盡一切辦法套近乎了,生意人嘛,她現在看羅恒,就像看個會下金雞蛋的母雞。
掏出手機,撥通陳宣君的電話,開了擴音鍵,寒暄一番,十張票就到手了,而且還是位置最好的前台包廂,沒有花一分錢。
掛了電話,晏小山已經是麵如死灰,羅恒歎了口氣:“看吧,我說過你一定會不爽的。”
“今天的事情,我記住了,羅恒,早晚一天你會後悔的!”
晏小山眉峰冷峻,眼裏俱是陰沉,臉色鐵青,拂袖而去。
紀蕭蕭吐了口氣,沒好氣道:“這下你滿意了吧,像個小孩子似得,記住你答應過的事情,要不跟你沒完。”
說完也走了,就留下羅恒和許驚蟄。
許驚蟄微微撅起嘴巴,最後實在按捺不住好奇,問羅恒道:“死蘿卜,你到底跟蕭蕭說了什麼啊,以她的性格,怎麼就突然答應你,陪著你胡鬧呢?”
“秘密。”
“哦?”反正漂亮的女孩子不用講道理,許驚蟄足夠漂亮,所以舉起了拳頭。
“好吧……”羅恒很有骨氣地再次屈服,“其實也沒什麼……”
他原原本本的跟許驚蟄說了起來,就是答應送為紀蕭蕭幫她給陳宣君說道說道,讓她有機會登上同一首歌的舞台。
“可是,死蘿卜,你有沒有覺得你這麼做,有點太……”
“什麼叫有點,不用懷疑,這位女俠,我就是傳說中人賤合一的絕代高手!”
“屁的絕代高手,有種別跑,吃我一拳!”
許驚蟄就是看不慣他這種嘚瑟樣,頓時氣沉丹田,不惜損耗真元,對羅恒放了十七個必殺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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