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第一百二十四章 你要我怎樣原諒你(3 / 3)

“我爸呢?”俞成瑾這才意識到手機不在身邊:“你跟他說過麼?他會很擔心的——”

顏可可也才想起來,這一晃兩天兩夜,自己跟俞成瑾就像失蹤了似的。家裏的老人說不定地多擔心——

“抱歉,我一直心神不寧的也忘了跟伯父說。”顏可可把俞成瑾的手機遞給他:“早就沒電了,不過——奇怪了,怎麼也沒有打給我呢?”

一絲不詳的預感漸漸湧上,俞成瑾多少能猜測出來對自己動手的人是誰。但他怎麼想不明白動機,所以本能地先要擔心一下父親的安全了。

“沒人聽——”顏可可把手機放在耳邊,幾聲枯燥的忙音節奏被揚聲器擴大了恐懼。

俞成瑾奪過手機,撥了家裏的宅電。所有的分線是通的,不管那個僅剩下的女傭在哪個房間打掃衛生都能接到。

“祁嬸,我爸呢!”

顏可可這邊聽著電話接通,心裏剛剛落下一瞬緊張,就看到眼前的男人臉色越來越嚇人。

他丟了電話,伸手就去拔手臂上的注射器。

“俞成瑾,你幹什麼!”顏可可幾乎被他嚇死:“你還不能動呀!伯父怎麼了?你先告訴我,我替你去——”

“我爸出事了,我必須去——”

隻聽咣當一聲踢門響,冷冷的聲音立在顏可可身後:“你能走出這個屋子再說吧。

一個兩個都是這樣,既然不想要命,費那麼大的力氣活過來做什麼呢?”

“楚天越,你到底做了什麼!”俞成瑾壓住腹部,一手撐起身子,慘白的臉色褪去最後的理智。

顏可可很害怕他這個樣子,就如當初俞佳死後他不顧一切要去找人拚命的狀態,甚至還要更激烈。

楚天越走上前兩步,目光從在兩人臉上來回遊走著,最後卻拉遠放空出一絲陌生的冷漠:“這一回,也要算在我身上麼?就像俞佳的事一樣——”

俞佳?顏可可倒吸一口冷氣,他們到底在說什麼!俞佳的事,和楚天越到底有什麼關係?

她上前一步擋在楚天越麵前:“你……你什麼意思?你對俞佳做了什麼?對伯父又——”

俞成瑾一把將顏可可扯開,力度大的幾乎將他自身虛弱地晃倒:“可可你閃開,這不關你的事。

楚天越,我家的女傭說你去見過我父親,是不是真的?”

“是。”楚天越麵無表情地說,話落的下一瞬間就被暴怒地俞成瑾劈手捉住了衣襟。

一個站著一個坐著,靜止的姿態。但睥睨殘忍的淡然和吃人失控的憤怒,在顏可可眼裏著實上演著一出又絕望又莫名的苦戲。

“你們——”就算被突如其來的劍拔弩張砸的七暈八素,顏可可依然沒有休止自己的大腦。她多少意識到俞成瑾大概早就知道楚天越還活著這件事,而俞佳的死,多半也跟這個地獄裏回來的男人脫不了幹係。

“你說過,我們兩清了。”俞成瑾咬著牙,狠狠吐出一句話:“為什麼還要去動我父親?!”

“我隻是警告他不要再做蠢事罷了,免得下一次,你就沒有那麼幸運能被我救下來了。”楚天越試圖掙脫開被俞成瑾抓住的衣襟:“沒想到,他會做更蠢的事。

你家三樓不算高,灌木修剪的也很茂盛。放心,他死不了。隻是以後能不能再站起來就是未知數了。

不過俞先生你是個孝子,會讓你父親的晚年同樣安度地很幸福的,對麼?”

“你——”

“至於你說的兩清,”楚天越冷笑一聲:“我想我畢竟救了你的命,就算恩怨相抵,你們也不吃虧。”

話到這裏顏可可算是全明白了,就算不明動機不明細節,她也堅決不能認同楚天越這般若無其事的姿態。

“楚天越,你到底做了什麼……”她一步上前用力抓住他的手臂,貓一樣尖銳的指甲幾乎要劃破他的衣料:“你像個魔鬼一樣活著回來,就隻是為了折磨我們所有人的麼!”

“可可,你讓開…”俞成瑾依然沒有放開眼前那讓自己恨不得將其撕成碎片的男人。如果還有力氣可以狠揍他一頓,他絕對不會放過那張微笑堪比惡魔的臉。

可是他隻是近乎脫力地攥著那人的衣襟,突然噴出一口鮮血,沿著楚天越那白襯衫上遊絲的質感,淋淋灑灑洇透下去。同樣濺在顏可可不及躲避的臉頰上。

“俞成瑾!”顏可可脫手去扶那轟然倒下的身子,卻被橫麵攔過來的手臂擋住:“別亂動他,我去叫醫生——”

“楚天越!你這個王八蛋!”顏可可回手就是一記耳光,速度就像劃過臉頰的子彈,瞬間揚飛他鼻梁上的鏡框。

該知道那是用了多絕望的力度能讓樹脂般溫和的材質在男人的臉上拉出一條不深不淺的血痕。

醫生進門的同時,顏可可隻覺得自己像一隻落水狗一樣被楚天越拖了出去。

他的力氣比自己想得大很多,就像當年一樣不知溫柔。

“你放開我!你要幹什麼——”顏可可被他拎著兩隻胳膊,她慶幸這隻是私人宅邸,如果是在人潮湧動的大街上,她一定恨不得一頭撞死也不要這麼丟人現眼。

咣當一聲拉開門,楚天越絲毫不客氣地將女孩的身子推進去。

腰背被硌得生疼,顏可可才意識到自己是被他扔到了堅硬的辦公桌上。這裏——是書房,常年拉著厚重窗簾,不透陽光與空氣。用來隱藏電腦和文件,也用來隱藏人心裏最恐懼的秘密。

“楚天越你到底想怎麼樣!”顏可可掙紮著,亂踢亂撞。很快的,就被男人一手捏住兩個纖細的手腕狠狠按在頭頂。

“為什麼……”顏可可咬地嘴唇發白,側過臉,任由淚水淌下卻不願在他麵前放出一聲哽咽。

“你為什麼要做這些事?為什麼…要害死俞佳?要把他們逼到這個地步——”

“顏可可,你忘了麼?”楚天越貼近她的臉,沿著高挺的鼻梁落下來的目光,如是寒冷,讓人發抖。

“當初你是怎麼哭著求我,不惜用刀自毀臉頰來威脅——讓我幫你給你那個可憐的朋友討回公道呢。

怎麼?你們女孩子之間的感情還真是另類。昨天的不共戴天,今天就成了姐妹閨蜜。顏可可,你在戲弄你自己的尊嚴麼?”

“你住口!”顏可可咬牙怒視:“俞佳已經知道錯了,她不是壞人!你明明就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和目的把別人當成犧牲品,居然還在這裏信口開河地做著狗屁不通的洗腦。別再用無恥當借口了——”

“那你又在用什麼當借口呢?”楚天越壓低身子,近在咫尺的距離,每一聲吐息都恰好落在她的耳畔:“你連俞佳都能原諒,看來是真的愛上俞成瑾了呢。”

“是又怎樣!”顏可可狠狠地別過臉,不想再直視那雙隻會讓自己心痛的眼睛:“至少他不會做傷害我的事!”

“他沒有傷害過你……”楚天越一手壓住顏可可的手腕,另一手開始抽掉自己西裝的袖子。

“他也沒有強迫過你,是麼?”換了一隻手,他迅速擺脫了西裝外套。昏暗的書房裏,隻有一件白的近乎要發光的襯衫裹著他的上身。卻染著濃重又諷刺的血腥氣——

“那麼,你是自願的咯?”楚天越捏住顏可可的下頜,呼吸逐漸貼上她的臉頰:“他碰過你沒有?”

“楚天越,你……要幹什麼?”顏可可左右掙紮不開,冰冷的辦公桌低壓著自己瘦削的肩背,就如一塊待宰的魚肉般孤助無依。

她的眼裏漸漸蒙上恐懼,交換著男人眸低陌生的殘忍。

“楚天越……你別逼我恨死你……”顏可可無力地用目光回應,胸腔裏壓抑著洪流般的憤怒,卻在那絲毫不得憐惜的壓製下分毫不能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