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姮笑嘻嘻，還沒得意夠，就被人拖進了懷裏，揉捏了一通。
“我錯了。”她發絲淩亂，依著他，氣/喘/籲籲。
對方卻不放過她。
他低頭親吻她，弄得她無暇顧及他的手遊走在哪裏。
室內藏冰，但兩人身上都出了層薄汗。
蘇姮還有些懵然，心跳得飛快，咬著下唇，手攥緊了男子的衣服，好像隻有這樣才能抗住剛剛那種失控的感覺。
她聽著男子講解，頭抵在對方肩處，聲音有些顫抖：“阿墨，我懂了。”
“真的嗎？”這人的聲音比她冷靜多了。
“真的。”怕對方不信，她重複道，“真的真的。”
男子拿了一條她的帕子，慢條斯理地擦著手，問道：“是不是更了解了自己的身體？”
“……明明是你更了解了我才對。”
“竟然被發現了啊……”男子低頭笑著，又抬眸，“那你要了解我嗎？”
蘇姮遲疑了一下：“不要。”看過殷晴先前那一本小說的她，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
男子神情哀怨得好似她是個爽/完不負責的混/賬。
到底誰才是混/賬啊。
蘇姮看看自己半解的裙衫、要掉不掉的上衣，以及身上的痕跡，再看看對方的齊齊整整、僅微亂的下擺，連發冠都不帶斜的，暗自磨牙：
這人可太壞了。一點便宜都沒讓她占的。
她喚了聲“阿露”。她要洗澡。
誰知，男子拎起榻上的薄毯將她一裹，對剛走進的晞露道：“出去。
“備熱水。”
洗沐後，她坐在床邊，由著殷墨給她拭頭發。
“你害得我又洗了次澡。”
“嗯，是我禁不起姮姮的誘/惑。”
“……”她做什麼了？這天沒法聊。
蘇姮想了想，換話題道：“對了，你真的不用讓尚宮縮短時間，這樣對方能在蘇府吃頓便餐，並午休一下，隻待一個時辰的話，實在太折騰人了。
“再說，我也已經習慣了。”
殷墨執青絲的手一頓，終是道：“好，依你。”
他倒是希望，這位小娘子能多倚仗他一點。
第二日，蘇姮梳洗後，出了寢屋。
她還在奇怪為何今晨未見晞霜、晞露兩人——還好往日自行穿衣慣了，且夏季衣衫不繁複，倒也能適應——便見到會客廳中，她們正接待殷墨身邊的賀宦官。
賀竹見到蘇姮，向她行了禮，指著身邊兩位宮人打扮、十四五歲的女孩介紹道：“這是采蓮與采薇，原是尚食局的掌藥。聖人說小娘子身邊人手不足，小的便挑了這兩人過來，您若用著不順意，再差人吩咐小的便成。”
蘇姮心道自己哪裏缺人了，但沒有質疑殷墨的意思，隻道：“有勞賀給使了。”
晞霜與晞露也曾是六局中人。想來，殷墨是讓她將這四人收為己用、養成親信，畢竟她在蘇家沒有心腹侍女。
賀竹走後，晞霜、晞露、采蓮、采薇等人向蘇姮見禮。
蘇姮敏銳地覺察到，晞霜和晞露對她的態度謹慎、敬畏了許多，但她以為是在新人麵前有些拘謹的緣故，沒有多想。
晞霜、晞露自然不可能告訴蘇姮，她們被賀宦官警告與提醒了。
而蘭尚宮將這一切看在眼裏，暗暗點頭。她早就認為這兩位婢女得被敲打一下——主子親善，下人卻應牢記尊卑規矩，不得有越界之舉。
她還覺得，作為要統領後宮之人，蘇小娘子性子過於和軟了些，不夠有威懾力，做事完全仰仗別人的良心。
之前，得知要來引導蘇小娘子，想到過去不曾聽聞對方的名字，蘭尚宮便知這位小娘子自幼在蘇家不得寵，不是養尊處優之輩。
不過好在這人雖沒有優裕生活養出來的雍容與高貴，卻也沒有長期鬱鬱不得誌的怨懟之意，現下也未呈現小人得誌的趾高氣揚與錙銖必較，反倒別有一番自在悠然的風範，叫人看不出曾落其身上的霜雪，隻以為是位性子散漫的、嬌貴的世家小娘子。
蘭尚宮此前便知聖人對這位小娘子的隆寵，卻不知愛重到了這種地步，甚至會幫她敲打與提點侍女。
於是接下來，她對蘇姮更盡心與恭敬了幾分，教引時的語氣也柔和了不少。
下午，尚宮等人離開後，蘇姮坐回書案前。她這才發現自己昨日忘把殷晴給她看的書稿藏起來了。
——沒有翻動的痕跡。殷墨應該沒發現吧？
她出門，將寫了評論的冊子交給殷晴，提議道：“按原來那樣，就隻是個普通的才子佳人的故事，若修改一下……”
她話還沒說完，便見正在翻看的殷晴一合書、一拊掌，道：“太妙了！我怎麼沒想到！
“偷偷告訴你，我不久前在書肆後排架子看了好多……嗯，正愁無用武之地呢！”
蘇姮不知道殷晴說的“好多”是什麼，不過，幾個月後，她便知道了。
“公主倒也不用原樣采納，我並不曉得京中娘子大多愛看什麼，公主還是……”
“不不不，”殷晴興奮地擺手，“我覺得很好！之後我把修改稿再給你看看……往後，分你三成利潤。”
“不用不用，”蘇姮推拒，“我隻隨口一說，關鍵得靠公主寫。”
“我寫書是為了快樂，我又不缺錢！”殷晴道，“必須給你三成！我先回去修改去了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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