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不知道徐斯涵為什麼突發奇想讓實習生輪換,但是季瑜卻知道。
他就是要她看不見秦嘉樹。
像是故意跟他對著幹似的,季瑜下了班之後,自己去找秦嘉樹了。
錦北地處北方,北緯三十多近四十度的樣子,十一月就已經非常冷了。季瑜去找秦嘉樹的那天,天空飄著冰冷的雨絲,偶爾砸在臉上,冰得像冰淩。
她穿著黑色的長款呢大衣,站在巷子口冷得直哆嗦。等了大概半個小時,秦嘉樹才出現。
他下了出租車,見到路口的她,直接懵了。
季瑜看了看時間,八點了,便大聲道:“怎麼這麼晚啊?”
秦嘉樹回過神來,一邊將包背好一邊大步走向她,走了幾步就直接跑了起來,給了她一個超級大的擁抱。
他剛從出租車上下來,身上還帶著車上的暖氣,季瑜冷得都要麻了,忍不住把臉埋在他的頸間,下巴還蹭了蹭。
秦嘉樹用大衣將她整個人都攏了進去,低頭親了下去,同時兩隻手臂一交叉,直接將她箍在懷裏,抬進了巷子裏。
兩個人站在暗處,親得忘記時間忘記了一切。
也不知道親了多久,兩個人都上氣不接下氣了才停下來,額頭相抵,呼出的白霧交叉纏綿,飄遠後消散在夜空裏。
“去我家吃飯吧,你都好久沒去了。”秦嘉樹邀請她。
可是季瑜卻不打算去,她搖搖頭,後退一步,退出了秦嘉樹的懷抱,將衣服的領子豎起來,遮住光溜溜的脖子,“不了,我先回去了。”
秦嘉樹也不勉強她,笑著目送她遠去。
其實分開的這段時間,他有無數次想去見她,去問她為什麼翻臉不認人,但是他知道他不能。
他喜歡她,隻喜歡她,隻要她不愛上別人,他就有用不完的柔情與耐心要交付與她,等著她。
她是他年少時的一見傾心,四年來的念念不忘,餘生的歸途。
當年他和母親麵對猶如滅頂之災般波濤洶湧的輿情和無縫不入的娛記狗仔,被喧囂的聲音壓進了地獄。
剛剛放學的他慌不擇路,爬上了高牆卻下不來,是季瑜救了他。
她讓他跳下來,穩穩地接住了他,自己摔在地上,成了肉墊。
當時圍觀的人那麼多,就隻有最後來的她對他說出了那句話,“你別怕,姐姐接住你。”
其實當時他都高三了,雖然麵相稚嫩,但將近一米八的身高了,比她還要高,然而她還是把她接住了。
砸進她懷裏的那一瞬間,他突然覺得一切都沒那麼可怕了。
他的眼裏,就隻有這個姐姐了。所有的喧囂與指指點點,都遠去了。
後來,她又頂著巨大的壓力,發了一篇與當時所有人都不一樣的稿子,引來地無數的謾罵和聲討。
他親眼看到過她在街上東躲西藏的樣子。
但是她沒有放棄,繼續與他母親保持聯係,不斷地放出證據,最後翻轉了輿論。
他和他母親贏了,可以清清白白光明正大的活著了。但是她卻被報複了,人傷了,差點連工作也沒保住,最後是報了警,才得以解決。
除了母親,他的世界裏就隻剩下她了。
“季姐,今天心情很好啊?”一進公司,林樂樂就發現季瑜臉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紅光滿麵的。
“還行!”季瑜也不否認,她沒想到去找秦嘉樹一趟竟然有這種神奇的功效。
但是糖是不能多吃的,不然要麼蛀牙要麼厭倦,或者胖死,所以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她是不會去見他了。
十一月底的時候,秦嘉樹在外麵受了傷,被對家綠光公司的娛記惡意推下了台階。
林樂樂跑進去告訴她的時候,把她也嚇了一跳,起身就想衝出去看他。但是想了想,又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