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阿木兩眼鋥亮,他一邊笑一邊擺手,他指了指廚房的方向,做了幾個洗東西的動作。
“先吃。”沈穹樺抬眼淡淡瞥了他一眼。
阿木見他態度如此堅決,怕惹他生氣,便不再推辭,於是飛快跑去拿了副碗筷,然後正襟危坐地扒飯起飯了。
沈穹樺也不再說話,全程連眼皮都不在再抬一下。
院子偏僻破敗,一直不曾修繕,平時的食物也十分寡淡,對體質較差的沈穹樺來說非常不友好,因此他看起來就像是個七八歲大的小孩,因此飯量一般,很快便吃飽了。
他放下碗筷,對阿木道:“我先回房了。”說完就邁著小步伐離開。
阿木出神地望著沈穹樺逐漸走遠的小身板,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又咧嘴笑開來,直到對方消失在視野裏他才收回目光,然後繼續扒飯。
明明是粗茶淡飯,阿木卻吃起來卻格外香。
回到房間後,沈穹樺就從枕頭下拿出一個灰色盒子搗鼓起來,嚐試將它打開。
這是梳妝台後麵的那一扇牆上發現的,由於牆體表層脫落,一個陳舊的灰色盒子的一角顯露了出來,於是沈穹樺就費勁力氣將梳妝台推開,被盒子挖了出來。
盒子表麵平平無奇,奇怪的是它竟然沒有鎖,還非常堅固,不管沈穹樺是打是砸,都不能破壞它分毫。
沈穹樺又琢磨了一會兒,一個沒留神,手掌被尖角劃破了。
他本不再意這小傷口,卻不曾想盒子就像是張開了一張大嘴,開始貪婪的吸食他的血液,本來隻是淺淺的傷口,到後麵刺痛感越來越強烈,令他眼前一陣發黑。
這時,盒子也發生了變化,它的表麵居然浮現出遊離著金紅色的細絲!
又過了半晌,盒子才停止吸血,然後“啪嗒”一聲,掉落在床上,有東西從裏麵撒了出來。
沈穹樺虛脫地癱倒在床上,他氣喘籲籲,額頭冷汗直沁。
等他緩過神看盒子時,才發現盒子裏麵放著的是——一枚質地普通的銀戒和一封殘缺泛黃的信紙。
沈穹樺蹙眉,拿起信紙,打開信紙,內容映入眼簾。
吾兒親啟:
吾兒可安好?
當你看得這封信時,想來他們已經遵守諾言,與你相彙。吾兒放心,他們會將你帶出去的,往後仙途路遠,千萬小心。
為娘,愛你。
珍重!
落款:玲瓏。
看著有些顫抖的字跡,沈穹樺垂下眼瞼,將盡一半的臉隱藏在陰影之下,陷入沉默。
這是他母親留給他的。
恍然間,他想起初臨此世,那個拚盡所有生下他的單薄女子。
他不曾見過她的容貌,卻聽到過她對自己的聲聲低語。
即使自己不在了,也要為自己的孩兒謀算出一條活路,她是一個偉大的母親。
她深深愛著自己的孩子,有千言萬語想傾述,可最終卻隻能寄存於半張殘缺不全的信紙。
他是她的孩子吧?雖然他覺得自己已經度過了漫長歲月。
沈穹樺心裏五穀雜陳,這種感覺對他來說非常陌生的。
沈穹樺折好信紙,然後拿起那枚銀戒細細打量,這尺寸他的手指肯定是戴不了的,有了前車之鑒,他便嚐試著將掌心的傷口用力一擠,一滴血落在銀戒上。
銀戒微光一閃,變小了,還從裏麵掉出了一本書和一張牛皮紙。
沈穹樺翻開一看,是醫書和劍譜。
銀戒雖然認主,但有等級限製。
而沈穹樺目前毫無修為,他看不到裏麵有些什麼東西,唯一的好處就是隻要他意念一動,醫書和劍譜便能收進去,然後他又嚐試著收入一個小枕頭,發現也可以,所以銀戒相當於一個儲物空間。
看來這銀戒不是凡品,至於為什麼他拿不出也看不到裏麵的東西,或許母親是為了他的處境著想。
又或者說,他母親並不完全相信好她做交易的人,而他,誤打誤撞先找到了母親的遺物,未嚐不是件好事。
沈穹樺將信和劍譜放回盒子中,然後收到銀戒裏,而銀戒他則用細繩穿起,係在脖子上,然後拿起醫書翻閱。
沈穹樺的記憶力和邏輯都很強,可以說是過目不忘,他快速將所看的內容整理歸類,《藥經》內容分為三部分,分別是藥材詳解,藥劑和丹藥方子。
這本書可以說是無價之寶。
藥者,藥劑師、煉丹師也。
成藥聖者,可妙手回春,起死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