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閉眼等死,就被一口精血噴得滿臉皆是,目瞪口呆間,就見得玟後麵那天人之姿的男人,滿臉冷漠,一如初見時的那般,用一隻骨節分明的五指由後往前掐住玟的脖子,將她微微帶進懷裏,遠離了夏染,沉著聲道
“放開她。”
玟不可置信的搖了搖頭,絕美的臉上滿是哀戚,她比我重要。他竟破了她以命相護的魂結,父君,是真的不要玟兒了。
她慢悠悠地轉過身,柔情而又貪婪地把男人的五官眉眼刻進骨子裏。才緩緩開口道
“父君,不要玟了。”
眼前的男人,與她千年的情誼難道,竟不值這個泥人彈指一揮的光陰。她始終不明,抑或是吃味,她究竟是輸在哪裏。
清珩不知該如何回答,欠她的,他早已還清了。
“朕要殺了你!這樣玟玟就是朕的了。”
兩人對視間、思緒萬千,那齊曄竟以□□凡胎破陣,趁其不備,朝清珩背後一刺,刹那滿身精血溢了出來,全身上下的帝靈之氣,四散而開。
“父君、你竟敢傷他!”
清珩乃九天仙神,一般的刀劍棍棒自然不能傷他分毫,這麟刀乃是鮫身上麟片所畫,雖算不上什麼神兵利器、卻是可以傷其原體的。清珩舊傷未愈,卻挨了一刀,自是不能自己,險些站不住往地上跌了下去。
玟一把將男人擁進懷裏,拚著最後一口氣,就朝齊曄身上打去,將他震得五髒俱裂。齊曄乃□□凡胎,受這力便飛出數十米外,咽了口氣,便已一命嗚呼。
“你給他麟刀……”
這一劍雖不至死,卻足以重傷他。清珩苦笑不已。這傷本是小傷,也傷不得他分毫,隻是算算時間,它也快來了,此番竟不知熬得過熬不過。
“不是的,玟兒隻是一時生父君的氣,並沒有,沒有……”
她的魂結已破,生命流逝隻不過是時間問題。痛苦萬分的將虛弱的男人抱緊懷裏,她隻是想愛他啊。
天色不知為何驟然變暗,電閃雷鳴,狂風忽起,玟驚恐萬分的看著四周,這是……
數百萬條密密麻麻的鎖鏈,將以清珩為中心的方圓數裏處鎖了起來,男人微微勾起苦笑,將懷抱自己的玟往外一推,道
“你去吧。”
這是忘機山的天淵方術陣,為天劫而設,受此陣人必受雷霆萬鈞之難,食蟻鑽心之苦。父君是犯了什麼錯,惹得九天共怒,要受如此天劫。
玟捂著心口,看著眼前醞釀的雷火,卻不敢向前一分。季兒在旁也是瞠目結舌,原來這世間真有這樣的極刑,比這天雷地火竟淩厲了千萬倍。宗主曾言,此乃忘機山極刑,也不是人人可受得的,以她微弱之力,受之一點,必將灰飛煙滅。
她挪了挪方位,攙著夏染,從兜裏掏出一護身符,施咒暗念,那咒化作薄薄的金罩將兩人包裹其中。
“姐姐莫怕,此乃天劫,你我□□凡胎,法力低微,怕受這魚池之殃,就用這仙罩護住。它雖擋不住雷霆攻勢,但在可斷絕一些雷火光芒,護住咱們的法身。”
玟看了看季兒,她本就將死之身,這點雷火,倒也無所畏懼了。不消會兒,天空中逐漸浮現幾個大字。道明其中緣由。
“玄穹天尊,你乃天地共主,本應躬先表率,以統九天。千年前,卻為一己之私,對其包庇縱容,私放鮫女。故天地降劫三千八百一十四遭,令爾受雷火食心之苦,以示公正。如今已受二千三百二十一遭,還望受過。”
天書依卷軸而開,鎏金色的古字,說出其中秘辛。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天地萬物間,自會有因果輪回,誰都不可避過。
天地共主知法犯法,更是罪加一等,念其往日統轄九天三界之功,這才饒了性命,有了這番罪責。
清珩隻手撐著地起身,忍著背後的傷勢,麵無表情地整理了儀態,一手背在身後,朝天書方向,虔誠的彎腰低頭,啞著聲不卑不亢道
“清珩,拜受天恩。”
話畢那雷霆傾瀉而至,四周出現了許多食蟻聚集在一起,往他的方向,快速爬去。清珩卻早已習慣那般,閉著眼,任由天雷往他頭頂劈下,雖看著宛若平常,背後的傷口卻被劈得越發的皮開肉綻,源源不斷的帝靈自傷口處蔓延開來。
鮫女自是不舍,欲要向前,清珩卻暴著青筋用手擋在陣法中,冷聲道
“別過來,此事與你無關。”
夏染捂著心口苦笑,好一個郎情妾意,原來這就是他每每打坐半日神遊不知所蹤的原因,怕累及他人,怕是躲到九霄雲外受這天雷罷。
“如何與我無關。”玟自是心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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