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些責備的語氣怪她,又見夏染身後的男人,輕皺眉道
“這位是?”
阿彪抱拳行禮道
“蘇官人,在下是衙門的捕役阿彪,今日梨落園出了殺人案,奚姑娘剛好在場,又知道些內情,我們頭兒便請她協同一起辦案,這才耽擱了時間。”
夏染攙過司珩,替他順了順背,道
“相公不必為妾身擔憂,阿彪是特意護送妾身回來的,倒是你,大晚上的,在這裏吹風受寒,若是累了身子豈不是罪過。”
或許是相公二字讓他十分受用,連眼裏都流出了平日裏少見的溫情。
夏染不覺聲色地阿彪方向看去,卻發現青衣不見了。
心下暗暗鬆了口氣,又聽司珩對阿彪客套了幾句,阿彪才算離開,待他走的遠了。
司珩陪著夏染入了府,用了膳後,他便開始燈下做賬。夏染隨意翻了翻,一時也看不出什麼來。司珩見她如此好奇,便抬頭說道
“蘇府雖算不上京裏的大戶,但也是衣食無憂,平日裏若是有什麼喜歡要買的、要記得提前跟賬房支要。如今你已是家裏的主母,蘇府的錢自然是你的錢,不必跟我客氣。”
“相公何處此言?”夏染正覺得奇怪,司珩便欺身靠上她的身子,從她兜裏摸出那枚玉佩,笑到
“方才遠遠見你握在手上,門口見了為夫便偷揣進兜裏,早上出門的時候你並沒有帶著,想來是今日新買的了。你又沒支銀兩出門,所以就特來問你,從何而來?”
“相公誤會了,這是今日在梨落園裏,在那青衣的房中拾得,想來是跟案子有關,縉大人便許我帶回了家裏好好探究一番。”
司珩見她如此急躁得解釋,勾了幾分笑意,以指磨蹭著她溫潤的耳垂笑道
“那方才倒是為夫唐突了。”
說罷便收起方才開玩笑的做派,將那塊玉放在手裏細看了一番。
她白潤的耳垂因為他的揉捏而發燙,側了側身子,說道
“相公可曾見過此物。”
他以指腹輕劃玉上的紋路,喃喃道“玉我是沒見過,但是這圖案我該是認得。”
夏染欣喜若狂,便無意識的雙手緊緊攀上他的胳膊,忘形得說道
“快說來妾身聽聽。”
男人頗為受用,說道
“這是王府的家徽。”
“王府?”
“嗯、就是皇城最大的米商,王老爺子的家徽。平日裏我們去王家鋪麵進米,米缸上都會有印刻這樣的圖案,蘇家與王家也有些生意往來,所以我一眼便認得。”
所以這就是今日大家都熟悉卻想不起來這個圖徽的原因,原來的買米的時候見過。
那青衣的事便算是有眉目了,夏染激動得問道
“那王府可有年過半百的老人。”
“其他人我倒不知,王府乃鍾鼎之家,人丁興旺,是城裏的大族,所以若是這佩若真的是出自王府,按著這質地和樣式,尋常人也得不來,想來是王老爺子的。”
“那青衣的情郎可是王老爺子。”
司珩搖了搖頭,以指彈了彈夏染的腦袋,“你有所不知,王老爺子王思是十裏八鄉出門的老好人,身邊也隻有一名結發妻子,恩愛有加。更不可能出入青樓戲館,試問這佩又怎麼落到梨落園。”
“你不信?或許那王老爺子是沽名釣譽之輩,他本就背信棄義,背負了青衣,更有甚者,他或許就是殺害青衣的凶手。”
“我並無不信,隻是。”司珩若有似無的看了看架子上擺放齊整的青瓶,瑩閃的燈火,將那些瓶子照著透亮,竟暈出妖異的光芒。
“喪心殺人者自有官捉,作孽為妖者必有道擒。我隻願你置身事外,每日伴我飲酒賦詩,賞花對月,便已足矣。”
夏染被他的話語打動,她又何嚐不想如此,隻是這先不論她的命格窮凶極煞,這一生,注定要與鬼怪糾纏,再者她雖不是茅山道術的入室弟子,但師傅的養育之情和茅山仙道的保命之恩,她不得不報。
師傅這一輩子以除魔衛道為己任,最終也死在妖邪手中,如今青衣化孽作妖,她是不能不管,一定要早日找到她的死因和屍身,讓她了了凡塵夙願,早日投胎轉世為人。
見她沉默久久不語,司珩便知她所想,也不再勉強,隻柔聲道
“若是你明天執意要去王府,我便陪你走一趟,畢竟我與王老爺子也算舊識,比你方便些。”
夏染心中一暖,隻見他清瘦的身子踱到內室為她點上安神的香,鋪了鋪床,對著鏡子解扣脫衣。
“相公,謝謝你。”夏染走了進去,接過他的動作,明明才在一起幾天,卻好像做了好久的夫妻那般,平和寧靜。
他仰著下巴,任她為自己解扣脫衣,笑到
“等案子破了再謝我也不遲。”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筆趣閣手機版閱讀網址: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