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國,你何出此言,我等身為人臣,必是因為擔心皇上龍體才有此疑問,畢竟,國不可一日無君”靖都候氣結道
“是啊是啊”大臣們附和
“哦,那靖都侯覺得應當何如啊?”蕭相國語氣頗為不屑
靖都候甩袖對著太後拱手道
“回稟太後,臣覺得皇上既龍體欠安,隻是暫時不能處理朝政,若一定要要選出一人暫代理政,臣覺得這容王長伴皇上左右,經常跟著處理政事,先皇生前也多有稱讚其賢能,說他既是皇上的親手足,也是最得力的左膀右臂,若由容王代朝,必是名正言順的,太後也不必親自出麵,免得傷神”
蕭太後漫不經心道
“哦,容王?容王何在啊?”
蕭相國譏笑道:“回稟太後,容王前幾日已經被皇上派去準備定西王的將軍塚,今日應該是跟送葬隊伍去了,下個月還得去迎接來朝參拜的北國國主”
“那看來容王是抽不開身了,既如此,此事就不必再議了,另外如今定西王去了,這王軍為了避免軍心渙散,就封楊嚴為鎮西王,今日授予兵符統管王軍”
蕭太後果決的說出這番話,直接退了朝。
堂下又是一片嘩然,下了朝堂,幾位大臣路上討論著
“定西王如今不在了,皇上纏綿病榻,容王被指派在外,太後再也沒了阻力,蕭家如今在朝中更加猖狂,無人牽製,朝中一眾元老如今一個一個都被蕭家明裏暗裏的迫害,奸佞當道,國將不國”
“是啊是啊,後宮婦人當政,羽國要完了”
靖都候“噓~慎言”
大家都覺得蕭太後今日之舉未免太過心急!她自己的野心昭然若揭,可他們有心無力,沒了南語墨,南家倒了,誰還能與之抗衡。
詳仁殿內
羽景辰此時站在蕭太後麵前,看著自己的母後麵色森寒
他沒有病倒,蕭太後隻是借著宮中這幾日的流言,正好尋著他傷心過度的由頭□□了他,二人此時正對峙
“母後如此心急,就不怕天下人議論嗎?兒臣始終念著生養之恩,對母後做的事睜隻眼閉隻眼,可母後呢?心裏可曾把我當成親兒子看待,平民百姓家有道是母慈子孝,母後這般做真是讓兒臣寒心了”
“皇上若是真把我當成母親,便不會一心想著拉攏南家,視哀家為眼中釘,一心想除了蕭家”蕭太後忿忿不平道
“蕭家本是朝中重臣,舅舅也是相國,母後是位高權重的太後,何等榮耀,蕭家本應安分為人臣子,偏偏狼子野心妄想獨攬朝政,在朝中除異己,殘害忠良,蕭家憑借著先帝的榮寵行此悖逆之事有違天道,母後若是肯收手,與蕭家斷了。日後兒臣還是尊你敬你,叫你一聲母後,你還是太後,享這一世的尊榮。”羽景辰鏗鏘有力的說完,看著眼前自己母親,心裏總留有一絲期盼,卻隻聽到她冷冷的開口
“皇上真是好大口氣,也不看看自己的處境,沒了南家,沒了兵符,你不過是一個有名無實的傀儡皇帝而已”說罷甩了衣擺轉身
“來人,看緊了,沒有哀家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殿”
羽景辰看著離去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在宮門透進來的光中,又看著這光隨著合上的殿門慢慢消失,羽景辰失望的閉上了眼,再睜開時眼裏一片清明,用力的吸了口氣揪緊自己心口的龍袍,像是下了最後的決心。
城外,羽景容正帶著眾人準備將靈柩入葬,趁人不注意時來到一偏僻的樹林裏,空中飛來一隻信鴿,羽景容拿到信紙打開一看,眼角淩厲的眯起,這盛夏時節,分明是酷熱難耐,可他周身寒氣森森,讓人看了不寒而栗。
南羽落今日一直都有些心神不寧,跟著來送葬,看著眼前下葬的靈柩,心中隱約有些不安,再看看母親憔悴的神情,南羽落隻覺得頭痛。
羽景容走過來時正好看到南羽落在扶額,上前安慰她。
“郡主多日操勞,還要照顧王妃,真是辛苦了”
南羽落聽了隻能用手擋住眉眼,聲音虛弱的回道
“無礙。”
這靈柩入了將軍塚,許多百姓自發前來跪拜,南羽落坐馬車回城的路上發現了陸陸續續前去的百姓,心裏是一半的感動,一半的擔憂。
感動的是哥哥征戰多年,為百姓求得安定,百姓心裏感激他,擔憂的是這出戲再不唱完,恐怕最後難以收場。
南羽落想到自己的母親,心裏起了愧疚
“隻能委屈母親了,我得好好開個方子給她調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