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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華夏陸軍少將,在尋常人眼裏,肯定是難得一見的大人物。
但以楊衛平的身份,上將、中將都不知道見過多少,就連那幾位華夏軍方碩果僅存的老帥、大將,關係也相交非淺。
像賀興國這種新晉少將,楊衛平當然不會上趕著去結交。再說了,他本身現在還掛著少將銜,與眼前這位少將對等交談,再自然不過。
隻不過,他的年齡,穿著打扮,落在賀興國那名警衛員眼裏,充其量也不過是一位剛從海外歸來的投資商而已,與首長相比,雙方之間的身份差距遠不止十萬八千裏。
按說作為一名將軍的警衛員,言談舉止都應該中規中矩。首長沒發話,警衛員隻能保持應有的警惕性,而不是自作主張自以為是地隨便表達他的觀點。
然而,作為跟隨賀國興多年的心腹親信,張誌強在賀國興晉升少將,並調任京城軍區副司令員後,他的心態不知不覺產生了某些變化,因為這段時間前來巴結賀司令的軍政方麵的幹部太多了。
京城軍區,號稱“禦林軍”駐地,在華夏八大軍區中,有著特殊地位。能在京城軍區但任要職的軍官,無不都是“天子近臣”。
今天,首長難得有興致出來微服私訪,來圓明園遺址看到有普通遊客在場,身為首長的警衛員,張誌強覺得自己沒動力清場趕人已經算好的了,哪曾想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竟然連最起碼的禮貌和尊重都沒有。
對自己這名警衛員的心思,賀興國多少也知道一點。隻是,賀興國的眼力肯定要比身為警衛員的張誌強高出太多太多。他從眼前這位年輕人淡定從容的氣度中,看出一種久居上位者應有的氣勢。而且這種氣勢是那般的自然。他甚至還從這位年輕人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種明顯的蒼桑感。
張誌強出言不遜,無形中也惹惱了孟守正和郭尚毅。
見賀興國朝楊衛平走過來,站在外圍的孟守正跟郭尚毅使了個眼色。不動聲色腳底無聲地迅速接近,四人分成兩組,表情和舉動帶有明顯的生人勿近的擋駕意思。
孟守正他們這一動,頓時讓張誌強的臉色也為之一變。
張誌強毫不猶豫地搶前幾步,擋在了賀興國身前,眼神變得極為淩利,沉聲喝道:“你們想幹什麼?你們是什麼人?!”
此時賀興國距離楊衛平所在位置已經不足五米。張誌強如此舉動。自然也讓賀興國駐足不前。
“守正,退下。”楊衛平神情淡然地揮了揮手。
“老板,對方身份不明,還是小心點好。”孟守正肅然說道:“最近一段時間,全國各地冒充高級軍官到處招搖撞騙的案件發生了不少起!”
“什麼?!你們竟敢說我們是騙子!”張誌強怒極反笑,抬手指著孟守正。氣得身體都有點發抖。
“嗬嗬,你多心了,守正。”楊衛平很是溫和地望著賀興國,淡然笑道:“將軍,不多打擾了,你們自便。”
說完,楊衛平轉身欲走。
“站住!”張誌強厲聲喝道:“馬上向首長道歉!”
楊衛平看也沒看張誌強一眼。臉色平靜地望著賀興國,沒有說話。
“退下!”賀興國濃眉微皺著朝張誌強瞪了一眼,沉聲說道:“張誌強,什麼時候輪到你替老子作主了?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回去再跟你算帳!滾一邊去!”
罵完後,賀興國滿臉堆笑地打著哈哈衝楊衛平笑道:“我這個警衛員沒過什麼世麵,讓閣下見笑了。”
“很多領導幹部都是因為沒有教育好身邊人和家屬,結果積小錯成大錯。”楊衛平心有所感地歎然說道:“這樣的事。這樣的人,現在在國內是越來越多了,長此以往,真不是什麼好事。唉!”
聽得楊衛平這種口氣,賀興國心中一動,試探地問道:“你也是體製內的人?”
“以前是,現在不是了。”楊衛平搖頭答道。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閣下這四名警衛,應該都是軍人吧?”賀興國目光炯然地盯著孟守正,正色問道。
孟守正轉臉以目光向楊衛平請示。楊衛平點頭為意。
得到了楊衛平的首肯,孟守正這才鄭重地轉身朝賀興國警了個軍禮。然後掏出證件,雙手遞了過去。
賀興國還了個禮,伸手接過證件,打開一看,頓時臉上閃過一抹驚容。
眼前這位年輕人竟然有中警局的上尉軍官給他當警衛,看來這個年輕人的身份,極不尋常。
“我姓賀,賀興國,不久前剛調來京城軍區工作。”賀興國把證件遞還給孟守正,並自報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