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婚嫁(2 / 3)

接著一聲細小的抽泣,蔣蘭心說:“父母之命,哪有埋怨之說。況且父親貴為丞相,所思所量,又是蘭心一介深閨女子能懂的?”

蔣父踱步,語重心長道:“肅親王他與我交好,雖封地遠離京城,但家中也無長輩。他就算看在我的麵子上也會對你敬重一分,你在那裏也自在些!”

蘭心爭辯:“遠離京城,也是遠離蔣府,多自在能有在家裏自在?人家都是巴不得將女兒嫁在身邊。為何獨獨爹,你要將蘭心推出去,莫不是蘭心哪裏惹你不高興了?”

蔣父走近,扶著蘭心讓她坐下。可蘭心“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抱著蔣父哭泣道:“爹!女兒不想嫁呀!女兒隻願長留王府,一輩子侍奉爹和三位阿娘!”

聽著蘭心的悲哭,幕簾這邊的兩人也心沉了下來。蔣蘭心溫婉善良,一直都很照顧她們。而今聽見蘭心的哭訴,兩人心裏更不是滋味。

蔣父想要扶起蔣蘭心,蔣蘭心卻說:“若是父親不改變主意,蘭心便一跪不起!”

蔣父無奈道:“蘭心,你以為父親不想把你留在身邊?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是自古以來的道理!”

“那為何爹不在京城裏為女兒找一戶人家呢?”

蔣父道:“你以為我不想?當初怪我舍不得你,耽誤了你的嫁期。你今二十有五。這京城裏,比你年級大的都已娶妻,比你小的也有幾房妾室。況且你性子溫婉,不喜爭鬥,過去難免要受些氣。再者,這裏是京城,一舉一動都在天子眼下,少不得些束縛。那些年紀小的,誰又願娶一個年紀遠大自己的。願意娶你的,又何嚐不是為著左相之女的名頭,我若活著他便事事敬你。我若不在了,你亦衰弛,他卻正值盛年,他還會敬你嗎?”

蔣蘭心身子軟了下來,似乎是知道父親不會改變主意了。蔣父扶起她坐下道:“那肅親王,本是一名武將,不過在戰場上受了點傷,陛下便封了一塊寶地給他修養。早些年,父親也和他交好,他雖有些武者的魯莽,可待身邊的人卻是很好的。他那裏,遠離京城,上無老侍奉,下無幼撫養,亦無侍妾與你爭寵,多隨心自在。他修養在家,你又無需擔心他沒時間陪你。離家雖遠,可也是能見到的。蘭心,爹不想你能嫁多好,隻希望你能活得順心些。你說爹不高興你,正是爹在乎你,才會把你嫁過去!”

蔣若玉聽得入迷,忘了自己現在是躲起來的,轉頭便問蔣世歡:“歡姐姐,我怎麼覺得爹說得挺有道理的!”

“誰!出來!”蔣父一聲爆喝。蔣世歡來不及捂住蔣若玉的嘴,隻好戰戰兢兢地拉著蔣若玉從幕簾後麵出來,小心翼翼地說:“爹,是我~”

見是自己另外兩個女兒,蔣父神情緩和,責問道:“世歡,你們躲這裏做什麼!不知道這裏有你姐姐的嫁妝嗎?”

蔣世歡舉起花籃:“我本來是想給蘭心姐姐送花的,誰知半路玉兒也纏了上來。我來時,這裏沒有人,見人來了,又怕被責怪,隻好躲了起來!”

蔣若玉走到蔣父麵前,抱著他的手搖晃撒嬌道:“爹,我們可不可不讓蘭心姐姐嫁人呀!”

聽聞此言,才止哭的蔣蘭心又低聲抽泣起來,還說:“爹,你說又不是以後見不到麵了,可這見一次麵少不得要幾月!女兒心裏想著你們,可到時連個麵都見不到!”

“唉~歡兒,過來!”蔣父叫來蔣世歡,看著自己麵前的三個女兒道:“爹也想你們能在家,可你們長大了總要嫁人的,現在爹是看一眼少一眼呀!”

這一番話說得蔣世歡心裏也難受了起來,她沒想到蔣父為他的女兒考慮了這麼多。

突然一道靈光乍現,蔣世歡高興道:“爹,我有辦法能讓蘭心姐姐天天見我們了!”

蔣父沒在意她的話,隻是拍拍她肩膀,敷衍道:“一天到晚就數你鬼點子多!好了,和玉兒出去玩吧!”

蔣世歡沒有放棄,拉著蔣父的手搖著“我說真的,爹!我們去找個好點的畫師,把我們這一大家子畫在一起,做姐姐的一份嫁妝。到了那邊,姐姐想我們時,不就可以把畫拿出來看看,以解相思嗎?”

聽此一話,蔣若玉跳了起來,笑著說:“誒!是耶!到時候,蘭心姐姐便可天天瞧見我們了!”

蔣父沉思片刻,緩緩道:“倒是一個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