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地將“您”字咬重,麵容上帶著諷刺。
火藥味的濃重讓唐清安明白,他不能裝啞巴了,隻是他怎麼也搞不懂,為什麼這次鳳瀾會發這麼大的脾氣?
在他即將要發聲時,唐清安率先一步踏出,打斷他們之間的對話,試圖將兩人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
“鳳瀾,到此為止吧。”
從薑辭卿身後走出,伸手握住鳳瀾帶著溫度的指尖,試圖以自己冰涼的體溫來給對方降降火。
而效果也確實也用。
鳳瀾低眸瞧了眼相勾的指尖,不知為何他心底升起種想法,他想到了也這樣做了。
對著眼前的人冷笑出聲,隨後牽起唐清安的手,自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薑辭卿身邊走過。
唐清安不明所以,但眼前這種情況確實還是讓他們分開比較好,所以他邁著步子順勢被牽走。
可還未走過回廊,又一道聲音傳入三人的耳中。
“喲,這麼熱鬧?聚在這開會嗎?”
沽銘侑今日不知從何處尋來把折扇,走進來的模樣就如同人間跨世子弟的模樣,搖搖擺擺的不說,手中那扇子還慢悠悠的扇著。
他這種吊兒郎當的走進來,把之前殘餘的火藥味,瞬間消退了一半。
終於,來人的扇子不動了,他愣在原地好似明白了什麼,輕咳一聲,“那啥,我隻是路過,要不你們還是……繼續?”
“繼續什麼?”唐清安開口,打斷他將要跑路的動作,微微挑眉看著來人。
沽銘侑瞬間便將扇子“啪”的一下合上,好不掩飾察覺到的一切,“還能幹嘛?你們不是在吵架嗎?繼續啊。”
既然唐清安不讓他走,他不建議看看熱鬧,畢竟誰會嫌事大?
隻是這站在路間的徒兒,到底幹了什麼,以至於孤零零一人站在此處。
突如其來的憐憫眼神,讓薑辭卿心底一顫,他突然意識到,這四人之中與唐清安最無半點關係的是自己……
喉結微動,他垂眸掩下眼中流轉的情緒,在這詭異至極的氣氛中,轉動身軀朝著唐清安微微行禮。
餘光卻瞥見,緊握在一起的雙手,刺得心髒深疼。
他想到了重生前的事,也想到了重生後聽司千寒講的事。
驚鴻三十四年,在盛夏五月初時的傍晚,本應該死在大火中的他,卻莫名其妙的出現在街道上。
之後,熟悉的人與事物映入眼簾,讓他明白自己這是重生了,老天爺給了他一次機會,於是他過了與任何人都不一樣的童年。
而當時同一時間,唐清安渡劫失敗落下病根,至此前世與今世的齒輪發生變化,若不是自己找來,便應了唐清安曾經和他說過的那句話。
“如果有機會,我寧願重來都不認識你。”
悲哀夾著酸心混合在一起的情緒並不好受,如果自己不曾來過,那眼前這人的生活過得絕對很好。
雖不知道鳳瀾到底是從何冒出來的,但薑辭卿能感受得出,他對唐
清安的感覺。
命運總是如此的折磨人,本以為一切是開始,如今看來一切都是錯誤。
薑辭卿明白,自己不該想這麼多,可是大腦中的幻想如同潮水,鋪天蓋地的席卷了他,根本寧他停不下來。
忽地,他聽得一道極為熟悉的聲音,“想那麼多幹嘛?既然老天爺給了你一次機會,你就應該珍惜。”
這聲音他無比的熟悉,熟悉到聽見這道聲音能讓他呼吸一置,心髒驟停。
猛然睜大瞳孔,裏麵的驚慌好不掩飾,在眾人的目光之中顯得奇異。
“你沒事吧?”唐清安開口問道。
對於這個願意犧牲靈氣來救自己的劫,唐清安還是有那麼一絲絲的好感度。
薑辭卿動作僵硬,他努力保持著自己的腦袋不要東想西想,再三確認那道聲音沒有出現的可能性後,他才顫抖著聲音道:“徒兒身體不適,暫且告退。”
說完,頭也不回的消失在三人目光中,那慌亂的步伐多少帶點落荒而逃。
沽銘侑:“他會不會是靈氣還未徹底恢複?”
他雖心性貪玩,但不代表他不務正業,而且沽銘侑對於薑辭卿的好感,一向不低。
“他做了什麼?至於這麼多天沒恢複?”
唐清安輕微皺眉,對於昏迷中的事他不清楚,但他記得還未徹底昏死之前,薑辭卿往他體內輸入靈氣,來幫他引導。
但是在引導的過程中,他很不爭氣的暈了過去,醒來他確實感到了,經脈中流走的靈氣比以往暢通了不少。
但具體做了什麼,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