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聲音合在一起,意外的和諧。
程穗意外,“你也會唱啊。”
池朝:“很意外麼?”
程穗挑眉,“當然,因為你看著並不像深情款款,聽老情歌的人。”
“你長得就很叛逆。”
池朝笑了,這什麼話,長得叛逆。
“誒,不談這個,你上回給我聽的你自己的歌,你這有沒?”
池朝說了個app。
“要密碼。”
“042617。”
程穗輸入。
她抬起頭,想問密碼有什麼含義,因為大多數設置一個密碼時,總有些特殊意義,想了想,又低下頭。
不問了。
池朝的歌名字都還沒取好,用數字12345來命名。
程穗隨意點了個數字。
他的聲音低沉,唱起情歌很好聽。
歌曲結尾,池朝說了一句話。
她沒聽懂。
蒼南話那麼難聽懂,來這有段時間了,她還隻說簡單的你好,吃了嗎?
她問:“那句話什麼意思?”
池朝把著方向盤左轉,“大致可以翻譯為,無神主義遇到了他的神,給予了所有忠誠。”
程穗點點頭,“你什麼時候會發布?我給你捧場。”
池朝笑了一下,說:“不發布。”
“沒有solo的想法。”
“可惜,你這嗓音沒有露一手,”程穗偏過頭,看窗外,陰天,沒什麼看的,“有人聽你現場開過嗓麼?”
池朝專心開著車,過了一會才回答:“七歲開嗓算的話,那應該是有。”
程穗笑:“七歲那時候是幹嘛?”
池朝:“六一兒童節,定好的領唱嗓子啞了,我被派上去救場。”
“是不是唱完好多人誇你,覺得你是個好苗子?”
“沒有,他們和我說,唱得很好,下次不許唱了。”
話音剛落,程穗止不住笑起來。
池朝看她一眼,也跟著笑起來。
程穗真覺得好笑,這話從池朝嘴裏說出來,有那麼一絲不可信,“你別哄我,你怎麼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池朝說:“不過那時候的確不想唱占了一大半因素,就隨便唱了唱。”
“唱的什麼歌?”
“有點忘了,讓我想一下。”池朝過了會說:“好像是明天會更好。”
“這首歌啊,以前是我初中班歌。”
這首歌在學生時代幾乎每個班主任都要教學生唱。
程穗初中那會,花了一個星期下午的自習來學這首歌。
兩個人就著這首歌又聊了一會兒。
不知不覺就到了地方,程穗心情愉快,說不上哪愉快,但就是心情還挺美。
開門,下車。
郵政沒什麼人,工作人員也昏昏欲睡,見到他們來了才打起精神。
程穗想起地址還沒填,問工作人員要了隻筆然後給池朝。
池朝望著她。
“你應該知道他除了回信之外的其他地址。”程穗說:“他說不能再去回信,那麼信寄那,他也收不到。”
池朝接過筆和信封,在腦海回想,老六其實不和他交底,就像他,也不會和老六交底。
沒必要,本來就是一群有點中二的人神經病碰撞在一塊,喝酒跳舞就好。
這話是老六和他說的,他也認同這句話。
池朝寫了個地址,在平城的郊區。
這地址是他們以前清吧遭到整改時,臨時營業了一段時間的替代。
他是從醉酒的老六口中得知,這棟房,是他買來安度晚年的。
兩個地址能收到的概率都小到不能再小,可以說幾乎為零。
這封信,看運氣和緣分了。
且不談送到後找到人的概率,信還有一半的概率會丟在路上,永遠無法送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