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杳眼神輕蔑,像是在看小辣雞一般看著唐宿,雖然強裝不在意,但語氣還是能聽出異常:“傅思墨沒跟你一起來?”
“哦。”唐宿點頭,“我也不確定,他估計不會來。”
梁杳蹙起眉頭,像是突然發現什麼秘密,“你和他沒在一起?!”
在一起?
如果唐宿沒理解錯,這個“在一起”不單單是一起來、一起相處的意思,而有點像是……談戀愛的意思。
神經啊!
唐宿果斷否認:“當然沒在一起。”
梁杳睜大眼睛,怔愣半晌,突然冷笑一聲,諷刺地看著唐宿:“原來你也不過如此。”
說完,她踩著六七厘米的高跟鞋,揚長而去。
留下唐宿和林雪彤二臉懵逼。
“我就說她是個神經病吧,”林雪彤抱怨,“你還不讓我背後說壞話!”
這個小插曲很快過去,都是些陳年舊事,其實也沒人放在心上。
唐宿從小人緣就好,不一會兒許多同學圍著她說話,把林雪彤擠到冷宮。
她們聊了下自己的近況,又回憶曾經班裏的趣事,然後例行公事般拍了個美美的照片。
這時一個男生走上前來,熱絡地開口:“唐宿,好久不見啊!”
唐宿抬頭,發現這人是薛凱。以前和唐宿是前後位的關係,當時還追過唐宿一段時間,但最後不了了之了。
唐宿覺得當年他就是青春期躁動一時興起,而且沒在一起也沒有什麼尷尬的,所以對待他也很友好,還拉著他一起拍了張照。
“我去年看到你空間裏的動態,在劇組做導演了?”薛凱由衷地祝賀,“恭喜你願望成真了。”
說是導演,其實也就是個打雜活的。
唐宿的心酸隻有自己知道,曾經提起來就會侃侃不斷的話題,現在她卻想要急忙揭過。
“那你呢,你做什麼工作?”她記得薛凱之前學習挺好的,每次都是班裏第二,被傅思墨壓著一頭。
薛凱似乎等著她問這句,眼睛亮了亮:“我現在是一名醫生。”
“你當年不是說最喜歡醫生這個職業嗎?那我現在符合你對另一半的標準了嗎?”
唐宿:“……”
不是,明明很正常的聊天話題,怎麼就跑偏成這樣了?
她剛想說話,門口那邊的同學驚呼出聲:“那不是傅思墨嗎?他竟然來了!”
唐宿下意識地回頭,果然看見一抹熟悉的挺拔身影。
外麵好像下雨了,傅思墨漆黑的發梢濕潤,有幾縷垂下來,擋住眼睛。
男人並沒有經過靜心修飾,隻穿著件簡單的襯衣黑褲,看上去像是剛工作完趕來的。
手指骨節分明且細長,握著一把黑色長傘,黑白分明,優雅又清冷。
傅思墨從小到大都這樣,隨便一舉一動,總能成為人群的焦點。
此刻同學們都驚訝地看著他,傅思墨隻是略微點頭,然後邁著步子朝唐宿走過來。
“你怎麼來了?”唐宿很自然地問他。
傅思墨的視線停留在身邊的薛凱上,薄唇抿了抿,眸色斜掃過來,“我不是初三七班的同學?”
唐宿:……得,當我沒問。
對於這種場麵,同學們看了都沒有任何反應。因為早在初中班裏的時候,傅思墨和唐宿就是這樣的。
就好像給人一種感覺,他們之間的熟稔親近是天生就有,是最正常不過的。
薛凱鼓起勇氣的試探被人打斷,此刻也不敢繼續,隻悻悻地跟傅思墨打了個招呼。
傅思墨禮貌回應,但那雙眼神清冷冷的,隻那麼看著你,仿佛有一股無法忽視的力量,能把人心看透。
今年的同學聚會來人最多,坐了滿滿一大桌。
唐宿和傅思墨仍舊坐在一起,就像以前在班級裏那樣,隻要你想找傅思墨,去問唐宿在哪兒就行了。
林雪彤剛想坐在唐宿另一邊,卻被薛凱一屁股擠開,氣得她直想罵娘。
隻能不情不願坐在梁杳旁邊。
當年是迫不得已,薛凱如今見了唐宿,不自覺地就想獻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