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月生生憋回了自己的眼淚,爺是他們的恩人啊,哪有讓恩人給自己做飯的道理,這天下間,再也沒有像爺這麼好的主子。
白琉璃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孕吐得如此厲害,厲害得僅僅看到稍微油膩一些的菜便覺惡心得不行,暗月看著她,老是覺得不可思議,她就沒有孕吐過,為何準夫人就難受得死去活來?
暗月是不解,百裏雲鷲則是緊張得要死,整整一個月,百裏雲鷲無時無刻地守在白琉璃身邊,連鏢局也不去了,本是與暗夜輪流著下廚的事情他全攬到了自己身上,白琉璃笑他,說這是正常反應,不用緊張也不用大驚小怪,平日裏他該幹什麼就去幹什麼去,可是百裏雲鷲不信,他說那為何暗月沒有這種反應,白琉璃知道勸不動他,便由著他成日裏對她跟前跟後。
因為白琉璃說過懷了身子的前三個月是對腹中孩兒影響最大的時段,所以這三個月裏,百裏雲鷲對白琉璃照顧得可謂無微不至,簡直就像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白琉璃忍不住笑他哪裏用得著這麼認真小心,百裏雲鷲不理,依舊照著他的計劃行事。
在院子裏桃樹開花的時候,百裏雲鷲叫人運了很多青石板回來,再請人將那些青石板鋪在他們院子裏,又親自往院子裏多栽了幾株槐樹,道是這樣以後娃娃好在院子裏玩耍,待槐樹長大了,也好讓白琉璃在院子裏乘涼,鋪石板的男人直誇他知道疼媳婦,來看診的夫人也直誇白琉璃有福氣。
白琉璃也覺得,此生嫁給百裏雲鷲,也是她的福氣。
暗月顯懷的時候,暗夜變得小心翼翼,百裏雲鷲則總是盯著白琉璃的肚子,似乎在疑問為何他媳婦兒的肚子還是平平的,白琉璃便點著他的額頭又笑道,她的肚子和暗月的差了兩個月,怎麼能一樣,百裏雲鷲這才寬心。
白琉璃顯懷的時候,正是盛夏時節,她懷身子四個月半,陣陣蟬鳴中百裏雲鷲激動不已,變得比暗夜還要小心翼翼,白琉璃隻要稍微皺一皺眉,百裏雲鷲都會緊張不已,白琉璃拉著暗月的手悄悄地說她覺得自從她懷了身子以來,百裏雲鷲就像驚弓之鳥,她一點點的反應都會令他緊張,暗月則是撫著她已經滾圓的肚子笑眯眯道:“那就是爺愛準夫人的表現啊,夜夜這麼緊張我,我可開心呢!”
白琉璃想,也是,若是不愛她疼她,哪個男人會這樣?
白琉璃懷身子五個月的時候,第一次有胎動。
彼時正是燥熱的夏夜,百裏雲鷲怕她熱著不再將自己的手臂枕在她腦袋下,而是側躺在她身邊為她打著扇子,手臂搖著累的時候便稍稍停下休息,將手放到白琉璃的已然凸起的小腹上一下又一下輕輕地撫摸著,白琉璃習慣了夜裏有他這樣的輕撫,在他唇上輕輕落下一吻後帶著困倦溫柔道:“睡了呆子,不要再幫我打扇子了,不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