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琉璃說完,抓著百裏雲鷲的手腕不讓他再抬起,漸漸睡去,百裏雲鷲瞧著她已然輕輕闔上的眼瞼,撫摸著她肚子的動作變得極致輕柔,就在他要收回手再為她打一會兒扇子的時候,百裏雲鷲隻覺他那還覆在白琉璃肚子上的掌心下有一陣輕輕的波動,一浪而過,盡管輕微,他還是清楚的感覺到了。
那一刻,百裏雲鷲整個人都僵住了,一時竟忘了自己要做什麼,而後那陣波動又在手心下蕩過,不再是輕微的,而是有了極其明顯的小小力道,還未完全入睡的白琉璃便在這突來的胎動中重新睜開眼,一睜眼便見到百裏雲鷲一臉震驚卻又小心的模樣,不由抬手拍拍他的臉頰,笑道:“怎麼了?”
“琉璃……”百裏雲鷲這才緩緩回過神,覆在白琉璃肚腹上的手有些顫抖,連聲音都是微微顫抖著,“方才,他,他動了,我感覺到了,我感覺到了!”
此刻的百裏雲鷲已然不隻是震驚,而是激動,興奮,他聽暗夜說了,暗月的肚子會動,就像孩子在和他們說話一般,他想象不出是怎樣的感覺,隻能盼著他的孩子也早些動一動,與他說話。
“琉璃,他是在與我說話嗎?”這個夜裏,百裏雲鷲笑得像個得了寶貝的孩子,“他和我說什麼?”
“他說,爹爹,要睡覺了,時候不早了。”透過窗欞照進屋中的月光將百裏雲鷲臉上的笑容映得明亮,白琉璃不想打碎他美好的想象,便笑著順著他的問題溫柔答道。
“好,睡覺,不能擾了琉璃與娃娃睡覺。”百裏雲鷲自然而然地又將手臂墊到了白琉璃的腦袋下,讓她枕著睡,貼著她的後背將她摟在懷裏,另一隻手則仍舊覆在她的小腹上,笑得滿足。
白琉璃懷身子六個月的時候,她開始與暗月一齊為肚子裏的小娃娃縫製小衣,倆人均是幾乎沒拿過針線的女人,可沒少紮破手,待得她們的男人回家後,都是一邊歎氣一邊心疼地給她們紅腫的指頭上藥。
百裏雲鷲說:“別做了,明兒我幫你找人來做。”
白琉璃繼續穿針引線道:“我喜歡,那你怎麼不找別人給你生孩子?”
暗夜說:“瞎折騰這些做什麼,去請繡娘幫做些不就成了,也不瞧瞧你那什麼手,還想做衣服呢?”
暗月哼道:“你管我!那你去和繡娘過日子吧!”
百裏雲鷲與暗夜:“……”
兩人共同得出結論,有身子的女人不能惹,還不能說,算了算了,由她們高興吧。
白琉璃懷身子八個月的時候,肚子圓圓滾滾的,真的就是她說的低下頭看不到自己的腳趾頭了,百裏雲鷲便變得異常異常緊張,不再讓她坐在醫館看診,而且他似乎每時每刻都是心弦緊繃的,白琉璃隻要一走路他就會衝到她身邊扶著她,白琉璃很是好笑,掐了他的手背道:“呆子,跟著我這麼緊做什麼,我哪裏用得著你來扶,我又不會摔。”
“你說過到了七八個月的時候會摔,如今是第八個月。”百裏雲鷲極其認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