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自然不會忘,否則我也不會把她從棺材裏挖出來了。”百裏雲鷲抬手撫撫麵具上的眼睛,聲音冷冷,“也正因如此,我才更要娶了她。”
“罷,隨你意吧,左不過一個女人而已。”穆沼終是無奈地歎了口氣,“不過你要趁夏侯琛有所行動前先下手為強好,保不準他會使出什麼陰損的手段。”
“放心,他走的每一步棋,我都了如指掌。”百裏雲鷲冷冷說完又是淡淡一笑,“不過,不知阿沼願否給我說媒?”
“……”
翌日,辰時。
白琉璃正在藥閣給她的臉換藥,沙木又像昨日一樣急衝衝地跑來,一臉緊張地氣喘籲籲道:“大小姐,大小姐——”
“又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白琉璃連眼瞼都懶得掀,看著銅鏡中自己那張恢複得極為緩慢的臉,眼神冷冷,聲音也冷冷。
“回大小姐,老太爺在前院和表公子打起來了!”沙木立刻意識到自己的莽撞,連忙垂手低頭恭恭敬敬道。
“表公子?”白琉璃眼眸微眯,寒芒乍起,將拿在手中的紗布刺啦一聲一撕到底,裂帛的聲音瞬時讓人覺得有些刺耳,“誰請他進府的?”
“大小姐昨兒下了命令說昨兒一整日不見客,聽守夜的人說,表公子昨夜在府外等了一夜,今晨府門一開他便急急進府來找大小姐了,老太爺正巧在前廳等大小姐,見到表公子二話不說便動手了,旁人攔也攔不住……”
白琉璃聽著沙木一五一十陳述的話,一邊將上好藥的臉重新纏上紗布,心下冷笑,她倒的確是在府中說過表公子來白府無需通傳,致使禹世然能在白府進出自如,不過想來是她昨日處置白力和蘭兒的方式於府中人來說太過震懾人心,他們才不敢違逆她昨天所下的命令,以致禹世然被拒之門外整整一日。
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她,是害怕她會再一次成為他的絆腳石,還是怕她知道事情的真相而對他不利?
禹世然,她曾經的愛人,如今再相見,她要如何好好地款待他才好?
“走了,去看看我白府的貴客。”白琉璃依然將紗帽扣到頭上,走出了藥閣。
前院。
白越正與禹世然打得不可開交,白越雖然心智不足,但年輕時的身手仍在,白眉倒豎,眼神狠厲,招招至狠,似乎要將禹世然打殘打死才甘心。
禹世然也不愧是聖上欽點的武狀元,能方寸不亂地在不傷害白越的情況下一再閃避,隻是眉心緊緊地揪著,卻絲毫不顯狼狽,反倒生發出一種迷人的誘惑力,看得一幹婢子如癡如醉。
隻是脾性再好的人也經不住白越如此的取鬧和糾纏,何況禹世然現在隻想著盡快見到白琉璃,他對白越的忍耐已瀕臨極限。
他不再是從前那看人臉色過日子的窮小子,他如今無需再低聲下氣,尤其是眼前這個老頭,從來見他都是一副看不起他的眼神,他不過已是一個傻子,憑何看不起他?所以他恨白家人,恨這些狗眼看人低的官家人,如今他得到了他想要的身份和地位,誰都不能再瞧不起他,尤其是這個老白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