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珍珠,似乎也早已將自己當做了這個家的主人,從來白府的事情都是由她一手決定,如今她不僅沒有處置自己婢子的權利,反倒還要問白琉璃的意見,即便她再能隱忍,心中或多或少總會覺得不甘。
“姐姐真是心軟,這樣連主子都敢害的下人,留來做什麼呢?留來害自己麼?”白琉璃無奈地輕歎一口氣,似乎對白珍珠的心軟恨不能理解,“律法有定,這樣的家奴就該當街斬首,現下我還留著她一條命,已經夠仁慈了不是?莫不成姐姐還想讓她繼續呆在白府呆在姐姐身邊?這樣危險的人,我怎舍得讓這樣的人還呆在姐姐身邊。”
白琉璃說得擔憂,就像真的在為白珍珠著想,擔憂她的安危一般。
“奴婢沒有害大小姐!奴婢沒有害大小姐!”白琉璃的話讓蘭兒覺得自己連生的希望都沒了,恐懼令她連哭都忘記了,又連忙膝行到白琉璃跟前,用力地磕著頭,直到她磕破了額頭,白琉璃都是無動於衷,“奴婢真的沒有害大小姐啊!”
“哦?是麼?那是我的耳朵出了問題,聽錯了麼?”白琉璃稍稍坐直身,語氣冷冷,“你若沒有做過,又為何這麼緊張害怕?”
“奴婢沒有!奴婢隻是聽——”
然,蘭兒驚恐的話被她自己生生卡斷,隻見她雙眼睜大得近乎暴突,而後機械般慢慢低頭,看向自己的心口,隻見一片猩紅在她的心口處慢慢暈開,無限擴張,與此同時,有血水從她的嘴角慢慢流出。
隻因,這陡然之間,她的心口赫赫然被插入一把長刀,從背後刺入,穿身而過!
白琉璃盯著那穿過蘭兒的身體正滴著血的尖利刀頭,冷冷的眼眸微縮,滿是暗沉之色。
“殺……殺人了——”廳堂裏倏地爆發出下人們尖利害怕的叫聲。
白珍珠的麵頰有些蒼白,不可置信地看著蘭兒,以及站在她身後的人。
白琉璃沿著刀尖抬眸,看向蘭兒身後那將長刀毫不猶豫刺入蘭兒心口的白力。
隻見白力麵色有些蒼白,然他的眼神卻是冷靜異常,還不待白琉璃說話,他已麵無表情地將長刀從蘭兒心口抽出,血色噴濺。
蘭兒砰然倒地,死不瞑目。
蘭兒或許連自己為何會死都不知道,她甚至還沒來得及回頭看是送了她一刀便咽了氣,雙目圓睜,連死都不得瞑目。
而一幹下人在白力將染血的長刀從蘭兒心口抽出的那一刻倒吸著涼氣趕緊抬手捂住自己的嘴,一是因為怕自己的喧鬧惹惱了白琉璃而招懲罰,一是因為害怕白力手中那把亮晃晃的長刀,那可是一向寬厚待人的白力大管事啊,居然說殺人就殺人了,而且殺的還是蘭兒!府中的大丫鬟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