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陸子民便睡著了,看來失眠想想工作倒是有助睡眠的好辦法。
第二天,陸子民依舊早早起床,吃過早飯,和父母招呼了一聲後,便夾著包出了家門。
上了停靠在樓下的吉普,隨手將包扔在副駕駛位上,陸子民便撥動著方向盤駛離了家屬大院。
不到八點,太陽公公早就已經開始上班,街上的車輛抑或行人都匆匆加快了速度前行,隻是苦了街麵上執勤的交警。
陸子民驅車到了大內,夾著包進了“汪辦”,剛和昨晚值班的老薛打過招呼,葛菊秀就走了進來。
見陸子民已經到了,葛菊秀特意走到跟前,嗬嗬笑著開起了玩笑,“怎麼,陸子民同誌,迫不及待就想去新單位?”
陸子民也不開腔,嘿嘿一笑,免得繼續被炮轟。
葛菊秀見陸子民不搭話,果然失了調笑的興致,從辦公桌裏取出人事處送過來的調令交給陸子民,收回陸子民的出入證和工作證後又囑咐了幾句,方才放陸子民離開。
陸子民走出大內上車後才翻看調令,上麵寫著調任陸子民同誌到教育部高校改革領導小組辦公室任職,級別正科級。
陸子民大吃一驚,原以為是去基層,都做好準備了,沒想到卻是去教育部任職,看來有時候在領導麵前可得注意別亂說話。
到了位於西單胡同街的教育部,臨街而立的教育部主樓被鐵圍欄圍了起來,大樓與圍欄之間,正好是停車位。
陸子民駕駛著吉普來到門口處,拿出調令給門衛看後,就驅車進了教育部。
將車停在樓下後,陸子民便拿著調令去了二樓的人事司辦公室。
辦公室的門口敞開著,抬眼望去,一名30多的中年男子正在泡茶,陸子民敲了敲門,見男子看過來後馬上進門將調令遞了過去,說道:“同誌,你好,我是來報到的。”
中年男子也不接過,漫不經心地說道:“你走錯了,出門左手第一個辦公室才是。”
陸子民道謝後便去了左邊的辦公室,未料房門緊閉,上前敲了敲門,沒什麼反應,隻得站在門口等候。
大約一支煙的功夫,房門突地打開了,一個40來歲的中年婦女提著老式的塑料水瓶低頭走了出來,沒想到門口站著個人,嚇了一大跳,水瓶都差點掉了下來,定睛一看,是個不認識的清秀青年。
中年婦女站定後,一臉溫怒道:“你這人,怎麼站在正門口,就不知道站到旁邊等著。”
“不好意思,大姐,我是來報到的。”陸子民鬱悶不已,怎麼今天這麼不順?
“等會,先在這等著。”聽聞是來報到的,中年婦女臉色才稍微好了點,撇下句話後提著水瓶朝樓下走去。
這時上班的人開始陸續走了進來,一時間招呼聲、寒暄聲在空曠的樓道裏響了起來,時不時還有膽大的年輕姑娘盯上兩眼。
好一會中年婦女才提著水瓶走了過來,仔細打量了一番陸子民,才猶自說道:“進來吧。”
進門後中年婦女又倒了杯水,才坐在辦公桌前淡淡地對站在桌前的陸子民說道:“把調令拿來。”
陸子民馬上將調令遞給了中年婦女,中年婦女拿在手上掃了一眼,眼睛突然瞪了起來,有些緊張地問道:“你就是‘汪辦’調過來的陸子民同誌?”
得到陸子民的確認後,中年婦女的態度立即來了個180度大轉彎,迅速填寫好表格,將陸子民帶來的照片立即貼在工作證和出入證件上,然後交給陸子民,並熱情的將其帶往位於頂層的高校改革領導小組辦公室。
原來上次成祖召見陸子民後沒幾天,正賦閑在家、僅僅掛了個巡視員頭銜的劉正道就被火速任命為教育部常務副部長兼高校改革領導小組組長,擺明是接替今年十月就退休的教育部長左正遠。
而在昨天,劉正道就給人事司一處掛了電話,吩咐陸子民來報到後立即通知他,處長也對辦理手續的幾個人反複強調過,所以中年婦女一聽陸子民三字反應才會那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