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微笑了片刻,實在是綳不下去了,隻得對曜哉說:“很抱歉,明天再來打擾,我們先回去了。”
曜哉像一個稱職的npc一樣,溫和地同意了。
你拽著五條悟就往外走,五條悟總算舍得把資料留給了曜哉。
當你們走遠的瞬間,你便清晰地聽到曜哉抑製不住的笑聲。
……社死大發了。
你們的竹屋距離曜哉的竹屋其實還很遠,你在中途就停下了腳步。好像是察覺你生氣,五條悟顯得很乖巧。
但是在你停下腳步的瞬間,你確實火氣已經過去了。
但是有益的交流似乎總不能展開,五條悟跟上你的腳步,仿佛不是被你拉著,而是好整以暇地走在你身後。
他開口問:“你不喜歡我開直播嗎?”用的是那種“你歧視我的職業嗎嚶嚶嚶”的語氣。
你真沒忍住冷冰冰冒了一句:“我的鼻子很高嗎?”讓他這麼蹬鼻子上臉。
他打量了你一會兒,得出結論:“不是很高,不過沒關係的,小雪鼻子小小的很可愛。”他還靠近了一點,“我的鼻子也不是很高,但沒關係的吧。”
他這種語氣太理所應當了,你忍不住將目光落在他的臉上。
好在沒有眼神的交流,你得以將頭很快轉開。似乎是有所察覺你的冷淡,五條悟觀察你的表情,然後輕輕拉下了眼罩。
你醞釀到嘴邊的正題,半道夭折,成了吐槽,“別眨眼睛了,你以為你會催眠術嗎?”
能夠和這個人做正經工作一定需要極強的定力——或者說他就根本不曾與人合作。一力承擔,以及一己支配。
想到這裏,好不容易醞釀出能讓你采取強製行為的怒氣也很難維持。
你仰起頭,直視他的眼睛:“我可能真的看起來是一個很難接受被麵刺的人,說不定實際上也是。但是委婉過頭的行為真的讓我很困擾,我完全感受不到你的惡意,但是你的行為一直都在擾亂我。如果你對我行事的方式哪裏有不滿的話,請直接告訴我,起碼從能力上而言,完全的考慮你的想法對我來說不是太困難。”
你把手背輕輕抵住嘴唇:“對不起,但是請相信我一點。你弄得我很生氣,但是我不想和你繞圈子。如果在你眼裏我是一個需要被欺騙那是糖果才能吃藥的小孩,我會覺得自己特別糟糕。”
你強迫自己不挪開視線,五條悟低頭的時候,陰影恰好籠罩在你的臉上。
他先是說出來一句:“你不用擔心無慘的事。”
你意識得到他是下意識的回答,但還是覺得自己有些荒謬。某種程度地,你就萌生了要給他點顏色看看的意識。當然不是打他,因為打不過。
他的吐息剛好落在你的臉上,而你踮腳就把額頭抵了上去:“你剛才說你賣藝不賣身對嗎?根據經驗,一般這種情況,都是錢不夠多。”
你以為他起碼會慌張的後退一步。
但他閉上了眼睛。
你睫毛抵著他的額頭,居然一下子進退維穀。然後,你聽到了非常清晰地一聲“哢嚓”。
直播間雖然關了,也不能錄視頻,但是照片是可以拍的。
發覺你聽到了聲音,五條悟睜開了眼睛。他說:“其實如果不給錢的話,是不是就不算……”
你沒想到他憋半天冒出這麼一句。然而說到一半他垂了眼,語速比剛才快得多地飛快飄過一句:“鬼是沒有咒力的。隻是細胞結構與普通人不同。”
第三句是:“我也會去吉原。”
兩個結論,不含任何商量。你姑且把那當成是進步,追問:“在你看來,鳴女和無慘預兆著什麼危險嗎?”
五條悟扯開了話題:“你是不是今天好好沒有練習咒力了?”
你記起自己還有個學生的身份:“晚上我會做足量的。”
到底還是被查作業了。昨天晚上幾乎一夜未眠,想起今天還要肝作業,你腦殼有點發疼。
你放開他,轉過身。紫藤蘿遍地都是,而五條悟似乎沒打算跟上來,你的羽織搭在手臂上,而藤花如雪落在綠色上麵。你轉了一圈,好像有點明白他的意思,最後還是回過了身,“一直失去的話,很累吧。”
五條悟反唇相譏:“不要以為和老師說好聽的話,就可以遲交作業哦。今天入夜之前必須練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