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善惡一念間(1 / 2)

算了,沾了泥不怕,曬幹了撣撣就好,王倫便依言脫得赤條條的之後把襴衫掛在樹枝上曬。他後世也是農家子弟出身,對這些沒講究。

襴衫是一種裳下擺接一橫襴的男人長衫,宋時進士、圓子生、州縣生等文化人常穿的,和平民百姓的衣服有區別,這也是杜大郎知道王倫是讀書人的原因之一。

但對現的王倫來說,衣服就是一件遮羞布而已,何況這邊就杜遷一個男人,所怕何來?

杜遷衣服也濕了,想必就是因為剛才下河救他所至。不過他見王倫脫得這麼灑脫,倒也一愣。

大宋重文輕武,所以對於讀書人的尊敬不是一般的大。而讀書人也自持身份,這種公開場合袒胸露背有辱斯文的行為肯定不會做的。

而王倫從裝扮上一看就是讀書人,但他能做得這麼坦然,倒讓杜遷好感頓增。

這是不把自己當外人才會這樣吧?既然如此,他也該有鐵友的覺悟,於是便也解了短褐,就是一種既短又粗的布衣,依樣掛在樹枝上曬。

兩人坦誠相見,更覺親切。

這也是王倫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接觸這個時代,附身的那個王倫是一個隻知讀書的書呆子,他的社會閱曆比起後世的這個王倫差得不隻一星半點。

“兄弟有何難關過不去?”杜遷一臉知音大姐排憂解惑的熱忱問。

“此事說來真有些難以啟齒…”

“但說無妨,反正閑來也無事…”

本來這事是那個王倫幹的,確實不地道,可是卻得自己來承受結果,換誰都不爽。不過誰讓自己穿在他的身上?望著杜遷誠摯的眼神,王倫很鬱悶:你一個大男人,這麼八卦幹什麼?

“小可不是此間人,本是隔壁縣中的生員。因為家道中落,父母雙亡無生活無以為繼,正好此間有位姓武的大戶,先前受到過先父的恩惠,因此特來尋他。”

杜遷不禁動問道:“可是武家那村的武植武大郎?”

原來你也知道!王倫點點頭:“正是。”

杜遷也點頭道:“說來正巧!這位武大官人乃是本縣第一樂善好施之人,不瞞賢弟說,某這小本生意,多得武家照顧,才能養活一家人,所以賢弟一說便知。賢弟既然父上與其有舊,過來投奔,自然能得其照顧,隻是卻又為何要行此下策?”

他說的是跳河之事。

“大郎不知,小可去年聽聞這位武大官人做了山東陽穀縣令,便思投奔於他在縣裏謀些差使,可是住了半年有餘仍無消息,隻能憤怒之下不辭而別。”

杜遷詫異道:“果然是知人知麵不知心!賢弟你是個讀書人,他便稍施人情謀些差使也不打緊麼。隻是那位武大官人在本縣中名聲頗佳,原來卻是如此忘恩負義之輩!”

王倫苦笑說:“小可正以為如此,所以在回鄉的路上四處編造張貼武家的醜事…”

杜遷便搖頭道:“這事賢弟做的便不好了。他於此事做得不地道,但是聽聞在陽穀縣的官聲還好,若是賢弟你指責他忘恩負義也算不差的,但是說些無中生有之事就不好了…”

看來也是個規矩人呐,有一說一,有事說事,黑大個也是有原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