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東河揉了揉鼻子:“不說這個,你看他真的來接你了,不覺得我說的那個夢很有可能變成事實嗎?”
“我信啊!”南梨很坦然,“但我不怕!”
她指著眼前銀裝素裹的遠山平原:“我很慶幸能看見這樣美好的景色,就算以後命運真如你所說,也沒什麼可遺憾的。再說,逃避沒有用,有些事情總該自己去麵對。”
季東河皺眉看向她,幾天不見,她整個人圓潤了不少,微微帶點笑容的臉頰能看到一個淺淺的酒窩。
皮膚白皙緊致,因被寒風吹了的緣故,還透著蘋果般的紅。
最讓人移不開眼睛的,是她掛在臉上那抹似有若無的笑,那麼自信,那麼淡然,好像她知道世間所有艱險醜惡,但她一點都不在乎。
季東河於是笑了:“你終於回來了是嗎,梨丫?”
南梨微微皺眉:“什麼意思?”
季東河想了想,慢悠悠道:“沒什麼,你好像變得不一樣了,從我做夢那天開始。”
南梨很無奈:“人都是要成長的,總會有變化,你不習慣啦?”
季東河搖頭,也去看她眼中的秀美山河:“隻是覺得,我好像真的要追不上你的腳步了。”
兩人不再說話,隻有刺骨的寒風在他們身邊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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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泉水南梨沒有喝到,因為看著看著不知怎麼就天黑了,山壁那邊沒有雪,整片黑漆漆的實在危險,季東河不讓她去。
為此她很生氣,怪了季東河一路,季東河卻說她醜人多作怪,泉水又不是沒喝過,幹嘛要冒著危險去喝。
然後不知怎麼又提到回城,季東河讓她好好考慮清楚,她趁機懟回去說他狗拿耗子多管閑事,自己媳婦都找不到還有心思管他,閑的。
季東河深吸一口氣:“對,我就是閑的,我就是太閑了才要管你這個不知好歹沒良心的白眼狼。”
南梨氣不過一腳踢在他小腿上,痛得他蹲下來齜牙咧嘴:“你有病啊?”
南梨哼一聲,頭也不回地走了。
原本好好的一場看雪之旅,就這麼不歡而散。
南梨氣鼓鼓地回到家裏,她這次是真不想跟季東河吵架的,畢竟要走了,想到書裏他為自己付出了生命,她還是願意好好道個別的啊。
沒想到那個人實在多管閑事不可理喻小肚雞腸還貧嘴賤舌惹人嫌,她再也不想理他了。
蘇文娥見她怒氣衝衝地回來,一臉擔心地迎上去:“怎麼了,是跟亦誠吵架了嗎?”
南梨沒理她。
蘇文娥急道:“我說你這丫頭近來怎麼一點眼力見都沒有呢?他好歹是來接你回城的,你不能稍微讓著點嗎?萬一他要是生氣不接你回去,你不得繼續在家裏苦挨著啊?”
南梨仍是不做聲。
蘇文娥瞟到她脖子上的圍巾:“你這又是從哪裏來的?這麼好的東西……是東子的吧?我說你這個丫頭喂!”
蘇文娥是真急了:“你到底懂不懂事啊,你都嫁人了,當初雖說是權宜之計,但你這不是跟他真成了嗎?如今他回心轉意要接你過日子,你怎的又跟那混子攪一起?這要被亦誠知道了還得了?別說他,就是你爸知道了也得打死你。”
自從季東河不結婚整天混在寡婦桂花家之後,村裏人都覺得他廢了,南梨父母當然就更看不上。
沒想到南梨把圍巾一扯:“既然如此,這圍巾我還真就不還了,讓他們來動我一下試試?”
蘇文娥目瞪口呆,好半天才道:“那……那,那你就好好收著啊,好好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