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婉一夜熟睡到天亮,一早起來綠碧就把昨晚發生的事告訴她了,讓她一陣心驚後怕。不過最後顧公子進屋的事綠碧沒敢說,怕她家小姐受不了這樣大起大伏的刺激。
人家又救了她一命,這讓容清婉慶幸的同時又有點發愁。
這救命恩情還能不能還完了,再這樣下去,她就真隻能以身相許了。
不過她也就是想想,她想以身相許,人家還不一定樂意呢。
綠碧跟她說,顧修衍一早傳話來說邀她醒後到前廳敘話,有要事相詢。
她醒來時時間已經不是很早了,匆忙洗漱,吃過早飯後,便趕去了前廳。
顧修衍果然比她到的早,正坐著飲茶等她,手裏還拿著本打發時間的雜書。
容清婉不知道昨晚顧修衍進過她房間的事,向他道過謝,便一臉坦然的坐在了顧修衍的對麵。
她來之前想過顧修衍找她十之八九就是想問她接連被人追殺的事,人家莫名其妙的拚命救你兩回,想知道內情也是應該的,來之前她也把之前自己遇到過的事又反複想了想,但到現在她自己都對自己被人盯著追殺的真實原因有點懵。
剛一見到她出現,顧修衍有一瞬間又想起了一些不該想起的畫麵,一時竟難得的有點不自在,倒是人姑娘毫無異樣。他暗自自嘲一笑,也很快將那點不自在拋諸腦後。
說起自己為什麼會被人追殺,對於這個原身的曆史遺留問題,容清婉自己也是一頭的霧水。
“不知道顧公子聽說過沒有,我在兩個月前曾經因在京師鄭國公府辦的春日宴上落水而失過憶。”
這事在京師鬧得動靜不算大,畢竟容清婉的身份在勳貴圈裏太過微不足道,不過顧修衍在一間客棧遇到她後,因覺得她形跡可疑,讓蔣徹暗中調查過她,所以這事他有過耳聞。
“那日在春日宴落水被送回家後,我曾高燒了幾天,醒過來後之前的事就不太記得了,對於我當日是如何落水的更是記憶全無。一開始我也以為自己是意外落水,對這事也就沒怎麼在意,可是後來我發現自己的貼身丫鬟梅香行止有些可疑,才開始懷疑那次落水也許不是意外。”
“因為害怕梅香可能會與外人串通,再對我不利,我就想了個辦法,讓嫡母把梅香給趕出了左安伯府。卻沒想到第二天便傳來梅香被害的消息,緊跟著京中流言四起,嫡母氣我帶累了左安伯府的聲譽,就安排我到岑州住一陣,結果還沒到岑州,就在官道上被人截殺,幸得公子相救,否則此刻我與綠碧怕是都已經沒了性命。”
一想起當時發生的事,容清婉就渾身寒顫,對顧修衍能夠出手相救更是心存感激。
“道謝之言就不必再提了,對你接二連三被人暗害一事,容小姐有沒有什麼想法或是猜測。”
如果容清婉對自己為何被人盯上毫無線索的話,顧修衍也無法幫她。他不可能一直留在岑州,待他結束公務離開容府,那容清婉就將是待宰的羔羊。
昨夜後院遇襲動靜不小,容府那些侍衛卻毫無察覺,隻要脫離他們的保護,容清婉主仆決計逃不過下一次。
“說實話,因為失憶我對究竟發生過何事至今仍是毫無頭緒,不過是之前梅香曾漏出些過蛛絲馬跡讓我有了些猜疑罷了。”
“我覺得想對我下手的人應該不會是左安伯府的,要是伯府的人要對我下手,機會多的是,根本沒必要等我出京,反而要費上許多手腳。而且我覺得這事應該是我在兩個多月前被接回到左安伯府之後才惹上的,之前我一直住在京郊別院,不過聽綠碧打聽來的消息說,在別院基本上沒什麼人管我,我要是在別院時就惹上了那些人,那怕是早就沒了性命在了,畢竟要在那裏對我下手可是最容易的了。”
“如果排除了左安伯府和伯府別院,那我在回京後出過伯府的次數就屈指可數了。我有記憶的一共有兩次,除了這次出京來岑州,就隻有一次是我和家中的嫡姐一起到京中的珍玉齋買東西,那次去時來回都是坐的馬車,路上也沒什麼狀況發生,我隻是在珍玉齋門前看了會官府抓捕賊人的熱鬧,不過當時大街上都是人,沒理由隻有我被人記恨上吧,後來家姐出了點狀況,我們就直接回府了。”
對於自己臨時起意絆倒梅香撞了容清瑤的事,她含糊著一語帶過了,這事實在是有點難於啟齒,尤其最後還差點搞砸了。關鍵是這事是她們姐妹之間的事,隻跟左安伯府的人有牽扯,她不覺得會跟這事有關。
“還有兩次是在我失憶前發生的事了,我感覺應該就是在這兩次出府時發生了什麼。這兩次出府,一次是我剛回到左安伯府跟著家裏的長輩去寺院進香,還有一次就是去鄭國公府的春日宴,因為我自己不記得了,後來也隻是聽綠碧說起過,要是公子不覺得事情冗繁的話,就讓綠碧直接跟公子說說吧。”